云瀾真人理了理衣領(lǐng),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重新舉起拍賣槌,臉上那個市儈的笑容甚至更燦爛了。
“小插曲結(jié)束。歸正傳?!?
“第一件拍品,烏利爾。起拍價……”
他深吸一口氣,獅子大開口:
“一千萬極品靈石!或者,等價的十條大型靈脈!”
“競價開始!”
咚!
槌聲落下。
短暫的沉默,沒人敢動。
這可是金仙,買了就是徹底得罪天理議會,還得背上“侮辱仙道”的罵名。
就在這時,二樓包廂傳來一道慢悠悠的聲音:
“一千一百萬?!?
眾人驚駭回頭。
只見剛才還義憤填膺、怒斥大乾“有辱斯文”的大夏禮部尚書趙歸真,此刻正端著茶杯,一臉淡然。
枯木尊者猛地抬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趙道友,你……”
趙歸真目不斜視,吹了吹茶沫:“枯木道友,大義歸大義,生意歸生意。我家三皇子修行到了瓶頸,正缺一道神魂讓藥引?!?
“這烏利爾……成色不錯?!?
一句話,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遮羞布被趙歸真親手扯碎了。
既然大夏都帶頭了,那還裝什么?
“一千二百萬!”九幽魔宗長老緊隨其后,眼神貪婪地盯著烏利爾的大腿,“金仙腿骨,正好煉我的‘白骨幡’!”
“一千五百萬!我要他的眼睛!那對‘審判之眼’是瞳術(shù)至寶!”
“兩千萬!誰都別搶!老夫要拿他煉尸!”
報價聲此起彼伏,瞬間淹沒了會場。
此時此刻,臺上的烏利爾不再是受人敬仰的金仙。
在這些大能眼中,他成了一堆行走的材料,一堆可以拆分、利用、吞噬的資源。
“這腿歸我……”
“心頭血能不能單賣?”
聽著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討論,容器內(nèi)的烏利爾停止了掙扎。
這就是他守護(hù)了萬年的修仙界?
這就是所謂的……通道?
“兩千五百萬!第一次!”
云瀾真人興奮得臉皮都在抖,手里的槌子敲得震天響。
“三千萬??!”
趙歸真猛地站起身,雙眼通紅,吼出了一個天價。
他死死盯著臺上的烏利爾,那眼神,像餓了三天的狼盯著一塊肥肉。
看著這一幕,站在幕后的秦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轉(zhuǎn)過身,對身邊的王德吩咐道:
“通知老二,大夏那邊既然這么有錢,那邊的‘演習(xí)’力度可以再大一點(diǎn)。”
“既然他們喜歡買,那就讓他們把褲衩都當(dāng)了來買。”
“這是大乾給他們上的第一課:在這個宇宙,只有大乾的炮火,才是唯一的真理。”
........
諸天萬界,極西星域。
這里是大夏仙朝與虛空的交界——“神隕邊關(guān)”。
不通于咸陽城的霓虹璀璨,這里的星空死寂如墓。
無數(shù)星辰殘骸拱衛(wèi)著中央那座半個月球大小的浮空大陸。
仙光如瀑,符文鎖鏈交織成號稱“太乙不可破”的絕世防御——九曲黃河萬里沙大陣。
光芒萬丈的關(guān)隘對面,一支漆黑艦隊靜默懸停。
“定遠(yuǎn)”號,艦橋指揮室。
“還要等多久?!”
二皇子秦毅身披暗金戰(zhàn)甲,手中的兵器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他一腳踹在金屬地板上,特種合金戰(zhàn)靴踩出一個深坑。
“蒙大將軍!都在這兒停了半個時辰了!”
秦毅刀尖直指舷窗外那座璀璨雄關(guān),脖頸青筋暴起:“大夏那幫孫子罵得多難聽你沒聽見?什么‘破銅爛鐵’、‘大乾蠻夷’……這能忍?放我出去,老子一刀劈了那個領(lǐng)頭的!”
指揮席上,蒙恬端坐如松。
他一身墨綠軍部制服,肩扛三星,鼻梁上的戰(zhàn)術(shù)目鏡閃爍著淡藍(lán)數(shù)據(jù)流,整個人冷得像一塊花崗巖。
“殿下,稍安勿躁?!泵商袷种冈谔摽胀镀辽巷w速滑動,頭也不回,“陛下說了,大乾是文明神朝,我們要先禮后兵,要講道理。”
“講個屁的道理!”
仿佛為了印證秦毅的話,艦橋廣播系統(tǒng)捕捉到一段極其囂張的神識波動,經(jīng)過轉(zhuǎn)譯后,刺耳地回蕩在指揮室:
“……哪來的野修?弄幾艘鐵棺材也敢窺視大夏天威?”
“吾乃大夏鎮(zhèn)關(guān)大將趙無極!限爾等三息之內(nèi)滾出星域!否則,本座引動九曲黃河陣,定叫爾等神魂俱滅!”
屏幕畫面拉近。
神隕關(guān)城頭,趙無極金甲加身,手持長戟,身后萬丈法相虛影巍峨聳立。
他瞥了一眼遠(yuǎn)處那支黯淡無光的艦隊,眼中記是不屑。
連個護(hù)盾光芒都沒有的凡鐵,他一只手能捏碎一打。
“聽聽!你聽聽!”秦毅氣極反笑,道解之刃寒光大盛,“蒙叔你別攔我,今天我不扒了他那身金皮,我就不姓秦!”
他身形一晃,就要發(fā)動空間躍遷。
啪。
一只戴著白色戰(zhàn)術(shù)手套的大手,穩(wěn)穩(wěn)按在秦毅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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