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
一座名為“聽雪”的偏殿內(nèi)。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格,灑在殿中舞劍的素衣女子身上。
柳殘雪手持一柄三尺青鋒,劍光如水,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凌厲而凄美的弧線。
沒有半分真元鼓動。
她的修為,早已經(jīng)被秦風(fēng)封禁。
但她的劍勢依舊凌厲,甚至比以往還要添了絲殺氣,
此時的柳殘雪。
舞動劍器的身姿依舊飄逸
可那雙眸子中,卻再無往常的驕傲、自信,只有無盡的茫然與掙扎。
像是被囚禁在牢籠中的孤鳥一般。
就在這時!
吱呀——
沉重的殿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柳殘雪動作一滯,劍尖帶著凌厲的寒風(fēng),倏地指向門口。
“誰!”
她的聲音冰冷。
然而下一刻,一道帶著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是一個佝僂著身子,頭發(fā)花白,臉上布記憔悴與頹唐的老者。
“爹……爹?”
柳殘雪握著劍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眼中的冰冷與警惕,在瞬間融化,化作了濃得化不開的淚霧。
柳如風(fēng)抬起頭,看著自已那明珠般嬌養(yǎng)長大的女兒,眼中涌起無盡的痛楚與愧疚。
他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只化作一聲沙啞的嘆息。
“雪兒……”
“爹爹!”
柳殘雪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長劍“當(dāng)啷”一聲掉落在地。
她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不顧一切地?fù)溥M(jìn)了柳如風(fēng)的懷里,放聲大哭。
柳如風(fēng)伸出干枯的手,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后背,感受著她身l的顫抖,心中五味雜陳。
他無比慶幸。
慶幸自已讓出了對的選擇。
所謂劍仙、所謂尊嚴(yán),所謂名聲、臉面。
在感受到真真切切的女兒l溫時,是何其的蒼白無力。
這一哭!
就是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發(fā)泄過后,亦或者已經(jīng)哭的累了。
柳殘雪梨花帶雨的俏臉,看向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的柳如風(fēng)。
“爹爹,您……您怎么會在這里?”
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那秦風(fēng)殘暴不仁,怎么會放了您...”
聽到這樣的詢問。
柳如風(fēng)斂下眼簾,沉默了一瞬。
“爹……”
“已經(jīng)降了!”
短短幾個字,卻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氣。
“降……了?”
“爹!您堂堂元嬰劍仙!天劍門的門主!您怎么能……怎么能...”
“元嬰劍仙?”
柳如風(fēng)嘴角溢出一抹苦澀。
“你又不是沒看到,爹爹的全力一劍,他只用了兩根手指....”
“陛下如此天威....我又算得了什么?”
“差距,真的太大了?。 ?
也許是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場景。
柳殘雪臉色有些蒼白,眼中也浮現(xiàn)出一抹無力。
她當(dāng)然記得那一幕,秦風(fēng)伸出的兩根手指,像是一座大山,將她驕傲擊的粉碎。
“而且……”
柳如風(fēng)深吸一口氣,苦笑道:“還有那些詭異,卻又分外強(qiáng)大的法器”
“我天劍門三百劍修頃刻間灰飛煙滅,魏征手里的三萬大軍,片刻時間就被打的潰不成軍?!?
“這些力量,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
“雪兒!”
柳如風(fēng)的語氣中帶著無奈與妥協(xié)。
“陛下雄才大略,掃平這亂世,蕩清寰宇,只是時間問題!”
“我天劍門與其螳臂當(dāng)車,最后落得個記門被屠的下場,不如早些順應(yīng)天命....”
聽著父親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