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回了東宮。
李知安聽完,只是笑了笑,繼續(xù)低頭為齊逾整理衣冠。
“看來,大典那日,不會太清靜了?!?
齊逾從她手中接過一枚玉佩,親手系在自己的腰間。
“不清靜才好。”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正好,將那些藏在陰溝里的老鼠,一次性清掃干凈。”
他轉(zhuǎn)過身,握住李知安的手,那雙手因為常年擺弄藥材和商行事務(wù),指腹帶著一層薄繭。
“他們以為這是最后的機會,卻不知,這也是我給他們準備的,最后一次登臺唱戲的機會?!?
李知安看著他,能感受到他平靜外表下那洶涌的戰(zhàn)意。
她反手握緊他的手。
“那我便在大典那日,為你備好慶功酒?!?
夜色如墨,一匹快馬在寂靜的宮道上疾馳,馬蹄聲敲碎了深夜的寧靜。
一名身著龍鱗衛(wèi)勁裝的騎士翻身下馬,動作干脆利落,他單膝跪在書房門外,手中高舉著一個火漆封口的銅管。
“殿下,北疆八百里加急!”
書房的門無聲地打開,齊逾親自走了出來,從騎士手中接過銅管。
銅管上還帶著騎士一路疾馳而來的風霜寒氣。
他捏碎火漆,抽出一卷薄如蟬翼的信紙,轉(zhuǎn)身走回燈火通明的書房。
李知安正在燈下看著一本醫(yī)書,見他面色凝重地進來,便放下了書卷。
“是父親的信?”
齊逾沒有說話,只是將信紙展開在桌案上,示意她過來看。
信是柳慎元親筆所書,字跡剛勁有力,卻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緊迫感。
信中說,他派出的三支精銳斥候小隊,折損了一支,終于有一隊成功滲透到了紅石谷附近。
斥候們扮作收購皮貨的商人,在當?shù)啬撩竦闹敢拢八揽拷四瞧晃髡蚜袨榻麉^(qū)的山谷。
正如蘇迪娜的情報所,山谷深處,確實存在一個巨大的營地。
營地守衛(wèi)之森嚴,遠超邊境任何一處軍事要塞。斥候們根本無法靠近核心區(qū)域,只能在外圍的山脊上,用特制的千里鏡遠遠觀察。
他們親眼目睹了一次小規(guī)模的試爆。
柳慎元在信中用極為簡練的語描述了那場爆炸的威力:于百步之外引爆,聲如悶雷,炸裂的土石將一棵碗口粗的枯樹攔腰截斷。
更可怕的是,柳慎元根據(jù)斥候的描述判斷,這種火雷的穩(wěn)定性似乎比他們之前繳獲的那些有了極大的提升,引爆過程更加迅速和可控。
信紙的背面,是斥候拼死繪制的營地大致布局圖,以及巡邏隊伍的換防規(guī)律。
柳慎元在信的末尾寫道:西昭火雷,已近大成。一旦讓他們完成最后的調(diào)試,實現(xiàn)大規(guī)模量產(chǎn),并裝備全軍,大安北疆危矣。
他請求朝廷,必須趕在西昭將這柄利刃徹底磨鋒利之前,將其徹底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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