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李知安又轉(zhuǎn)向齊逾和齊迎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姑母怎么會在這里?你們……”
“我們剛巡查完營地外圍河道?!饼R逾簡意賅,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逼近的火舌。
他又繼續(xù)說道“路過賢妃娘娘營帳時,聽到里面有異響,察覺不對就闖了進來?!?
齊逾和齊迎初進來時火剛起,但勢頭極猛,顯然是被人潑了火油。
賢妃當時腹痛發(fā)作倒在榻上,無法呼救,侍從都被支開了。
齊迎緊緊抱著母親,年輕的臉上滿是憤怒和殺意:“哪個該死的賊子,竟敢謀害我母妃!我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他雙目赤紅,顯然氣得不輕。
“現(xiàn)在不是時候?!饼R逾的聲音冷得像冰,瞬間澆熄了齊迎的怒火。
說完他抬眼看向李知安:“我和齊迎都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更不能帶著賢妃娘娘出去。”
否則,他們根本無法解釋為何深夜出現(xiàn)在女眷營區(qū),還恰好在起火時在賢妃帳內(nèi)。
一個不慎,謀害的罪名就可能落到太子和二皇子身上。
李知安瞬間明白了他的顧慮。
皇家重地,深夜皇子出現(xiàn)在妃嬪營帳,本身就于禮不合。
若再被人構(gòu)陷是他們縱火行兇,或是與賢妃有私,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盆污水一旦潑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那該如何?”李知安迅速問道。
“只能是你?!饼R逾的目光銳利地看向李知安,“稍后火勢被控制住,你扶著賢妃娘娘出去,就說是你冒險沖進來救的人,外面的人都看到你進來了?!?
李清芷靠在齊迎懷里,虛弱地喘息著,聽到齊逾的安排,眼中閃過了悟和詫異。
她久居深宮,自然瞬間明白了齊逾此舉的用意——將救人的功勞全部推到李知安身上,既能保護他們兄弟的清譽,又能……
她目光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齊逾,又看了看李知安。
太子為何要如此幫知安?難不成此前的流是真的?
不過,這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若能借此為知安討得封賞,讓她得到天家明面上的庇護,日后那些想動她的人,也要多掂量幾分。
“好。”李知安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應(yīng)下。
她取下自己身上那床濕透的棉被,小心地裹在賢妃身上,“姑母,委屈您了,我們這就出去?!?
營帳外,火勢在眾多侍衛(wèi)的撲救下終于被壓制住,但營帳主體結(jié)構(gòu)已被燒毀大半。
濃煙依舊滾滾,好半天都還是沒有認出來。
蘇月柔則難掩激動地看著那被水澆得一片狼藉的廢墟,心中暗暗想到。
“終于是死了,死得好啊,老天爺都在幫我。”
柳若薇和春夏早已是淚流滿面,春夏幾次要往里沖,都被侍衛(wèi)死死攔住。
就在絕望彌漫之際,營帳那被燒得焦黑的入口處,終于出現(xiàn)了人影。
李知安渾身濕透,發(fā)髻散亂,臉上布滿煙灰,顯得狼狽不堪。
她用盡全力支撐著裹著濕棉被的賢妃李清芷,兩人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極其艱難地從廢墟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