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歸伸手戳在燕庭月的額頭上,試圖將她退遠(yuǎn),可一松手,燕庭月就離得更近。
    他垂眸瞧著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間的燕庭月,眸色更深,“做什么都可以?”
    燕庭月圓滾滾的大眼睛眨了眨,毫無防備地點(diǎn)頭,絲毫沒察覺到男人語氣里的危險(xiǎn)。
    張硯歸突然用被子裹住她的身體,重重壓了上去,“燕庭月,在男人床上說這種話,你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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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窈進(jìn)了宮,還如往常一般在司銀司處理公務(wù)。
    吳瑩如今一個(gè)人帶孩子,上值時(shí)便只能將栗寶兒也帶到宮里來。
    小小的人兒已經(jīng)十分懂事,母親處理公務(wù)時(shí),她便在一旁安靜地翻圖畫書,沒有片刻吵鬧。
    有時(shí)候吳瑩匯報(bào)宮務(wù),她就在一旁睜著大眼睛聽著,聽著聽著就迷糊起來,看得人忍俊不禁。
    就連一向愛冷臉的李尚宮都露出點(diǎn)笑意來,“這孩子倒不怕生?!?
    顧窈也跟著湊趣,“聽說尚宮大人家的小侄子,還未及冠就偷偷跟著自家叔父去剿匪,還立了軍功,才真是膽量過人呢!”
    李尚宮心里滿意,嘴上卻謙遜道:“這混小子不知走了什么運(yùn),歪打正著立了個(gè)小功,如今我那大哥正滿屋嚷嚷著要扒他的皮呢!”
    顧窈又道:“真是年輕有為啊,聽說那一戰(zhàn)后,你那小侄子就留在當(dāng)?shù)刈隽斯?,拿地方好像叫……?
    “樊城!”
    李尚宮提醒道,“那地方亂得厲害,之前是匪患,如今又鬧蝗災(zāi),前些日子朝中派了正五品的宣撫使廖大人,你們猜怎么著,那廖大人還沒上任就被割了腦袋了!”
    顧窈捂著嘴,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如此說來,那地方還真是危險(xiǎn)?!?
    李尚宮點(diǎn)頭,“誰說不是呢,我前幾日瞧見了我那侄子的家書,聽說朝里又派了新的宣撫使過去,武藝十分高強(qiáng)!可一到那,就被當(dāng)?shù)氐暮贩丝刂谱。榧敝職⒘藥讉€(gè)人,卻是那些悍匪抓的人質(zhì),這下可惹了眾怒了,許多百姓攔街游行,都要讓這位新來的宣撫使血戰(zhàn)血償呢!”
    顧窈的心臟驟然一緊,卻仍舊不動聲色地附和了兩句。
    李尚宮仍舊在喋喋不休,“要我說這兩個(gè)人還真是倒霉,一個(gè)死得不明不白,一個(gè)被冤得不明不白,那樊城啊可是個(gè)狼窩,從外面來的就算是個(gè)老虎,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顧窈牽起一抹微笑,“你小侄子也是那里的官員,他們也不管管么?難道眼睜睜看著這些上官們身處險(xiǎn)境?”
    李尚宮先是輕蔑一笑,很快又收斂表情不肯說了,“我一個(gè)婦道人家懂什么,干活,干活!”
    顧窈本能地覺得她的話里面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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