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安被那半句“你一定很感興趣”給膈應(yīng)壞了。
他感覺出不對勁兒了。
可他面無表情的推著自行車,引李春蘭去斜對面的茶樓,心里卻在強勢地跟直覺做斗爭,暗示自己:
估計是公司的員工或是家屬,出了什么事兒,亦清沒給一個公平公正的說法。
坐在茶樓的大廳里,王建安對服務(wù)員揮了下手:“說幾句話就走?!?
服務(wù)員也認(rèn)識王建安,準(zhǔn)確的說是認(rèn)識楚總,點了點頭也就離開了。
“說吧。只給你五分鐘時間,先介紹下你自己?!?
“我建議你去隔間,相信我,這是為你好?!?
王建安緊蹙兩眉,眼神犀利的盯著李春蘭。
李春蘭毫不示弱地回望,眼中是一片清明。
幾秒的對視后,王建安說:“跟我來。”
……
“這是你妻子和我丈夫……”李春蘭說到這一頓,手按住本子往王建安跟前兒使勁一推,才繼續(xù)告知道:
“他們每一次私下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我是六個半月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只有這半年時間的跟蹤記錄。
半年,你妻子和我丈夫共私下見面二十七次。
平均每次見面時間都在兩個小時以上。
另外,我還記錄了我丈夫三個月前出差的時間,和二十六天前,他出差去天津。
我不知道他是真有公出任務(wù)還是假的,倒是希望今天你能給我個準(zhǔn)確答案。還有……”
王建安騰的站起身,哪來的瘋女人!
他連碰都沒碰那個日記本,一臉怒意呵斥道:“住嘴!你出于什么目的來詆毀我妻子?”
“你不相信?還是像曾經(jīng)的我一樣在騙自己?”
李春蘭眼中滿是嘲諷:
“你要好好看看我記錄的時間,每一個時間點都清清楚楚,她那個時間段回沒回家你不知道嗎?看完了你就會有答案。這本子,就這本子!”
李春蘭沒了之前的淡定,眼中立刻包滿了淚,她那顆磨成厚厚老繭包裹的心,在要提到孩子時頃刻碎裂:
“我為了讓自己相信,為了讓自己絕望,從冬天跟到了夏天。
我將我女兒鎖在屋里,她燒水燙傷了腳。
可她爸爸呢,他在跟你的妻子談笑風(fēng)生,或許正在給你的妻子掖耳邊的碎發(fā)!”
王建安瞬間閉了下眼,他腦袋嗡了一聲,咬牙切齒低
聲道:
“簡直胡說八道?!蹦涿蠲俺龅呐耍B工作單位叫什么都不敢說,抬腿就走。
“站??!你真就不想知道我丈夫在出差時,到底是不是跟你妻子在一起嗎?他們聊天就能聊兩個小時。到了外地……”
王建安雙手插腰運氣,他想掐死這胡說八道的女人。但腿好似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來。
李春蘭再施壓:“日記本你可以不看。那我說了半天,你就不想問問,跟你妻子的男人是誰嗎?你在躲什么?你不想去問問那個男人,問問你的妻子,我到底有沒有冤枉他們!”
王建安立刻扭頭和李春蘭對視。
李春蘭很滿意王建安被她牽著走。第一次發(fā)現(xiàn)時,她腦子也短路成這樣。
她兩手死死的摳住桌邊兒:“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不能提我。因為我還要對付過?!?
“說!”
“你有沒有聽過汪海洋?他在鐵路公安局刑偵科?!?
說出名字那一刻,李春蘭眼淚滑落卻帶著笑容,因為她看到王建安立刻踉蹌的向后退了一步。
瞧,又是一個陪伴十年,卻只是一個名字,一個名義。
汪海洋,就讓瘋跑出去的那個男人收拾你,然后斷了你的前程吧。免得我鬧丟了你的工作,你不會好好過日子。
李春蘭站起身,她在服務(wù)員的錯愕中從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