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女、我閨女毀了……”
而屋里的仨個人并不知道,像是幾點一線一般,院子里也站著兩個人,擺著三箱酒,大敞四開的畢家大門。
畢晟的肩上還背著書包,小少年筆直地站在畢月的門前,他的身后是直挺挺站在那的軍輝。
軍輝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
他聽到了什么?
畢月,畢月懷孕了?
呵,軍輝牽強地牽了牽嘴角,他轉(zhuǎn)身時忘了腳邊兒有箱酒,被絆了一下,連續(xù)踉蹌了幾大步,差點兒一個分神摔倒在院
子里。
是怎么走出畢家的,軍輝不知道。
他就像是沒聽到那小院兒里撕心裂肺的又哭又罵。
失望,心沉到了谷底,腦子里亂亂的,不停重復問自己:
怎么會這樣?
他還爭取個什么勁兒?
畢月,畢月太讓他失望了。
……
廚房里已經(jīng)燒干了鍋,水蒸氣沒了,裝著包子的蒸鍋已經(jīng)被烤干了,快要冒煙了,就像劉雅芳的淚一般。
劉雅芳沒了力氣再哭,沒了力氣再怨,可心里是滿滿的不甘,燒焦了似的焦灼著她的整顆心。
畢晟還背著書包,進院兒半小時了,他卻忘了摘下來。
畢晟不知道他為啥哭,就知道娘和姐姐都不好受,他心里不得勁兒,用胳膊蹭了把眼睛,拿起抹布端下鍋斷了火,他就聞著一股糊吧味兒杵在廚房里。
娘和姐姐都不吵了,姐姐甚至沒再怎么說話。
她們和上次吵架不一樣,可他卻更害怕了。
……
劉雅芳是被畢成背回來的,她額頭上是一個清晰可見的紅腫大包,像傻了一般盯著棚頂,她心里翻來覆去的都是:
長大了,更不聽話了。
不如一直窮著,誰也不認識的省著,還當著困難戶,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回事兒了?
閨女該咋辦?以后幾十年呢,在娘家怎么遭罪都不叫受罪,嫁了人了,遭罪享福才叫剛剛開始。
就這樣的開頭???
她好好的閨女,未婚懷孕,跟戴家那丫頭一樣。
她還跟著趙嫂子一起瞧不起過,背后罵過,而閨女,有樣學樣,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娘?喝口水吧,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姐就,我姐就完了,娘!”
畢成眼圈兒紅紅的,他扭頭看一邊兒,像是求情像是懇求:“娘,這時候別這樣對她?!?
畢成一下子就想起來前幾天他姐早上跟他說的。
原來這些天,姐姐一直瞞著藏著。
也瞬間想起他姐蹲在那,捂著嘴又哭又吐的樣子。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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