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月在梁笑笑的取笑聲中,踩著下課鈴,腳步輕快了許多,趕緊從后門溜了出去。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一走,后腳坐在中間的姜珊同學(xué)馬上回眸望了一眼。而袁莉莎坐在姜珊側(cè)后身,也跟著回頭瞟了眼畢月離開的背影,隨后橫了一眼姜珊的后腦勺,放慢動作收拾書本。要說上次畢月、梁笑笑,和姜珊、袁莉莎干完了架之后吧,袁莉莎是每次見畢月都用鼻子哼,不哼不挑釁就跟難受似的。見到梁笑笑也冷嘲熱諷的,不過倒是能說兩句話,就是不帶好氣兒罷了。最恨最煩的本該是畢月和梁笑笑,實際上,能讓袁莉莎還嗤之以鼻,說明還沒糟糕透頂。有一個人,袁莉莎直接當(dāng)空氣處理了。原來袁莉莎跟姜珊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就因為那次干架后,袁莉莎叫來了她父親,畢月叫來了她小叔到學(xué)校賠禮道歉。姜珊和袁莉莎哭訴家是外地的,折騰來一次很不容易,意思是讓袁莉莎多承擔(dān)點兒,袁莉莎真就傻大姐啥都擔(dān)了下來。結(jié)果一次回宿舍幫姜珊取書,翻到了姜珊和班長何卓爾寫的信,信里信外意思是她給姜珊帶岔道了,她帶壞了姜珊,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大包大攬承擔(dān)錯誤,還被通報批評了呢,這給她氣的。大吵一架吵到差點兒動手,又叫來何卓爾私下評理。最后袁莉莎很心累,她發(fā)現(xiàn)她喜歡的班長,用著極其不耐煩的語氣給她斷官司,意思是事兒過了拉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別再提了。她不平不忿,大聲繼續(xù)嚷著她的委屈,何卓爾站在小樹林里,卻對一直抹淚不吭聲的姜珊拍了拍肩膀。男人都喜歡示弱的姑娘,而會示弱的姑娘在同是女人的袁莉莎眼里,是那么的虛偽,尤其看到姜珊主動和不搭理人的畢月笑著說話,她恨不得撓幾道子,恨姜珊無恥。二十出頭的姑娘,雖還分辨不清楚好男人到底該是什么模樣,但她卻清楚明白她還看不上何卓爾了呢,她不稀得要和稀泥的男人。從那之后,畢月和梁笑笑搬走了,袁莉莎并沒有成為宿舍的中心人物,倒形單影只了
。姜珊和何卓爾偷著談戀愛了。袁莉莎坐在原位慢吞吞的,特意支起耳朵聽,她知道姜珊最煩的是畢月,而不是梁笑笑,因為人家梁笑笑一直很行。“曉琳,知道中午我在學(xué)校門口看到什么了嗎?”付曉琳推了推黑框眼鏡,她這半年和姜珊走的很近,,買衣服買東西去食堂,都是她倆搭伴兒:“什么?”嬌小圓頭俏鼻的姜珊撇了撇嘴,說道:“看到有開汽車的送畢月,你知道那汽車多少錢?說出來嚇?biāo)滥恪:呛?,難怪了,穿戴……算了,那個就不說了。”姜珊瞬間打住,她想起上次大打出手就是因為說畢月找有錢人,又繼續(xù)道:“咱們天天提心吊膽怕被分配一個不好地方,難怪畢月不擔(dān)心。”付曉琳苦悶地低下頭:“管是誰有能耐呢?總比我強。你們都有點兒其他招,就我,我一想到要去郊區(qū)教不大點兒的孩子,不會是托兒所吧?鬧死心了。就這還是我求咱王老師的。要不然不得去外地???”姜珊嘆了口氣,慢慢悠悠道:“是啊,你可比畢月成績好太多了。你說你們還都是東北老鄉(xiāng),你也一直比畢月條件好啊,她一年四季三套衣服,鞋都快漏腳趾頭了,裝的一副老實相??墒沁@一認(rèn)識有錢人翻身了,馬上就變樣了。你看哈,你也是農(nóng)村的……”付曉琳臉一紅?!拔也皇悄莻€意思,這話我就對你說,你可別跟別人說。你看,你們都是農(nóng)村的,就是養(yǎng)豬還需要成本錢吧。畢月家以前那么窮,哪來的錢做買賣?說她家里乍富了,她叔叔都給她買車開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她叔要真那么有能耐,她父母要是有本事兒,早干什么去了?還不是畢月靠著那張臉先認(rèn)識的有錢人,也許是借錢讓家里干的什么買賣呢。唉,我是真替你不值啊,曉琳,就因為你不認(rèn)識那么個人。也真為咱們心寒,以為什么都是憑成績,現(xiàn)在看來,咱還在學(xué)校呢就這樣了,到了社會上,成績算什么?無處講理?!备稌粤?
沉默了,黑框眼鏡后面的雙眸在垂眼間眨了又眨,看起來老實極了。姜珊一側(cè)頭正好和袁莉莎對視,太過了解一個人的脾氣性格和過去,使得她壓根兒就沒瞧得起袁莉莎,沒當(dāng)回事兒,又一扭頭趴付曉琳耳邊咬耳朵,用著氣息說道:“老師也許都幫畢月,誰讓人有能耐呢?可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怎么就沒人寫大字報在學(xué)校里多貼貼,輿論一上來了,老師也管不了啊。我是真生氣,她下來了,咱們是不是能多個去好學(xué)校的名額?!闭f完,姜珊若無其事站起身,推了推被她說愣住的付曉琳,笑道:“走啊,吃飯去?!备稌粤绽蠈嵃徒坏攸c點頭。姜珊嘴角一翹。最好搞臭畢月,省得何卓爾那個不省心的還惦記,當(dāng)她不知道寫的好幾十首藏頭詩里都是畢月的名字?居然還惡心巴拉,大不慚地告訴她,那是他的過去,一生中哪個階段都不能抹殺。給畢月搞臭了成了污點,看能不能抹殺。……畢月離挺遠就對大門口的楚亦鋒揮手??吹匠噤h毫無自覺地站在大門口,門口大爺和路過的同學(xué)頻頻望過去,她還憋不住笑了。就是想笑,沒啥原因。等倆人會面,剛干巴巴說了句,來了?來了,有位更沒自覺性的人來了。“成子?!碑叧赏τH的對楚亦鋒點頭道:“楚大哥,什么時候回來的?”轉(zhuǎn)頭看向畢月時,可就面無表情了:“娘讓你回家?!碑呍乱慌ゎ^。畢成說話前先瞟了眼站他面前的楚亦鋒,耐著性子又商量道:“姐,差不多得了,你不回去我也沒好日子過。啊?”“煩不煩?”“你能別犯軸嗎?你不回去你要干哈?娘讓你回家!”畢月覺得沒面子死了。上前一步剛要罵畢成,楚亦鋒用胳膊攔住她,成子也不叫了,直接皺眉質(zhì)問道:“畢成,你跟誰大呼小叫的?你跟你姐說話就這個態(tài)度?會調(diào)和你就調(diào),不會一邊兒去!”楚亦鋒打開車門,示意畢月上車,倆人揚長而去。(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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