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金枝沒有騎車返回,她推著車,腳步略顯無力,沒有來時那么堅定了。
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鬧心,有口氣堵在心口窩,她也覺得自個兒確實(shí)病了。
走著走著,她忽然搖了搖腦袋,就像是想甩掉那些荒唐的想法,就像是希望什么感受都沒有一樣。
她勸自己:
絕對多想了,付國不是那樣的人!
他們有孩子。娟子十多歲了。
那么難的日子,他們一起過的好好的,家里有點(diǎn)兒啥好吃的都進(jìn)了她和女兒的肚子?,F(xiàn)在怎么可能?
付國那么小心眼的人,他摳搜的,恨不得一分錢掰八瓣花,誰能白跟?誰能跟他!
畢金枝深呼吸,站住了腳,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弟弟那些話說的,犯膈應(yīng)了,所以才神經(jīng)兮兮。
長呼一口氣。
算了,該干嘛干嘛去,可不再干這事兒了。
剛才萬一小鳳看到她了,跟她說話,她說啥?再讓付國知道……唉,再不的了!
就是
這么趕巧,就在畢金枝想一切恢復(fù)從前時,付國口中念叨借口的“徐老三”,他鄉(xiāng)遇故知啊,有緣分,異常熱情地扯嗓門喊道:
“嫂子?嫂子?!”
畢金枝思維神經(jīng)不在位,還有點(diǎn)兒飄忽中。
叫嫂子的多了,她也沒當(dāng)回事兒,腳都放在腳蹬子上了,眼瞅著就要騎車走了,徐老三一肋牛脖子:
“吁!”
小伙子壯實(shí),擋在畢金枝的面前:“嫂子,咋這么巧呢?你說我還尋思倒空去你家看看呢?”
“老三?哎呀,你說我這眼神,愣是沒敢認(rèn)。你最近來縣里挺勤啊,給你哥買東西啊?來回折騰?”
徐老三當(dāng)真事兒聽,沒聽出來,告知道:
“是挺折騰。這不嘛,我二哥那對象住這縣里邊噶的,我娘讓我來喊她家人再去一趟,再談?wù)?。我二哥那婚事因?yàn)檫^禮錢,一直沒談攏。”
“什么?!”
……
噼里啪啦地聲音響起,嚇了眾人一跳。
再是隔間吧,包房里這么大動靜,大老劉的飯店大廳里也是靜了一瞬,大家伙紛紛??曜涌戳诉^去。
只聽一名女聲高八調(diào),用著似瘋了般的聲音罵道:
“我讓你喝,我讓你沒事兒就灌貓尿!付國,你敢騙我?!”
大老劉和付國正喝的好好的呢,畢金枝忽然毫無征兆地沖了進(jìn)來。
就在他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畢金枝連塑料布帶盤子飯碗酒瓶子的,她一把扯開,全揚(yáng)在了地上,兩人趕緊跳起,本能地躲開。
“弟妹?弟妹咋地啦!”這咋還砸場子呢?
畢金枝的手指頭,差一丁點(diǎn)兒就要戳在大老劉的鼻尖上了:
“滾犢子!都特么你不教他好。天天喝喝喝,他要敢跟你似的搞破鞋,我告訴你,姓劉的,我給你那點(diǎn)兒花花事兒拿大喇叭廣播,讓你媳婦拿菜刀剁了你!”
“你?!”大老劉漲紅著一張臉,被氣的手抖。
付國已經(jīng)喝小半斤了,本來挺上頭,被這一鬧,一下子就清醒了,踩著滿地狼藉上前,一把扯住畢金枝的胳膊:
“你媽了巴子的,你是不是瘋了?!”(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