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的地面上,擺放的臉盆被打翻,接床單、被罩滴落的水,撒了一地,水漬蔓延到畢鐵林的腳底。
擁著喜歡的女孩兒,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相當(dāng)于面前擺著塊香餑餑。
香餑餑長的很漂亮,她很討你的歡喜,她懵懂地瞧著你,似是在說:“等你吃我?!?
鼻息之間,兩人間的距離,感受是那么清晰、那么近、那么不分彼此。
這一刻,很容易讓人忘了命運的殘酷;
而時間,也許真的能治愈過去。
歷史在重演……
當(dāng)初、現(xiàn)在,眼前都是美麗的人;
當(dāng)初、現(xiàn)在,心境相同,他都想擁有、想親吻、想靠近;
畢鐵林深鎖著眉頭,但那雙柔情的眼睛,似在渴望訴說著:
曾經(jīng)荒蕪的心田,如果還能開出繁花一片,那該多好。
而不是一人遠(yuǎn)行,像個浪子一般,沒有讓他負(fù)擔(dān)的深情。
……
梁笑笑的右眉微微一動。
她好像聞到了畢鐵林脖頸處的皂角味兒、煙草味兒;
她好像看到了畢鐵林眼中包涵的意義;
他那雙眼睛里,滿滿都是自己的影子、滿滿被占據(jù)。
梁笑笑忽然微側(cè)過頭,她躲避著畢鐵林的眼神,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亂動。
畢鐵林啞著聲,“笑笑,梁笑笑。”
“嗯?”
答案呼之欲出,梁笑笑卻只能裝似懂非懂。
她忘了掙扎、卻記得不再對視。
拐杖砸到大理石上的聲音在臥室里響起。
畢鐵林捏住了梁笑笑的下巴抬起,這次不再平鋪直敘的叫名字,而是呢喃著湊近:“笑笑……”
他低下了頭,而梁笑笑在心似要跳出嗓子眼的感受中,像是認(rèn)命、像是失落中找到了慰籍、像是……
她輕顫著睫毛,閉上了眼睛……
“笑笑?笑笑?你在這嗎?”外面客廳的門被人拽開。
畢月那清清脆脆的小聲里還夾雜著鼻音兒,傳進(jìn)了兩個人耳朵里。
梁笑笑“嗖”地睜開眼睛,她在畢鐵林的懷里扭動著掙扎著,她慌張地急道:“快!快畢月回來了!”而畢鐵林忽然側(cè)過頭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息著。
畢月打開臥室門,她站在門口探頭往屋里瞅,只微挑開一半的門簾。
一般她小叔這屋、她不來。
可她家胖妞笑笑是半癱,人咋不見了呢?根本沒在床上躺著?。?
畢月以為她回
家進(jìn)屋,屋里得飄著尿味兒、得趕緊刷馬桶伺候局兒呢!
貓腰探頭瞧著,入眼就是掛在繩子上、快趕上一面墻的床單被罩,呃……
以及摟抱到一塊堆的倆人,摟的密不透風(fēng)。
“小、小叔?”
畢月傻眼。
明媚的大眼睛里,在剛發(fā)現(xiàn)那一刻,全是問號。隨后又急速地眨了眨,反應(yīng)過來了。她趕緊低頭,趁那倆當(dāng)事人不注意,眼珠子骨碌碌亂轉(zhuǎn)了一圈兒。
這屋里,四處飄蕩著曖昧因子,一掀門簾,那粉紅泡泡轉(zhuǎn)悠的她大腦都空白了。
嗆嗓子、辣眼睛!
畢月覺得,她好像明白點兒啥了。
小叔三十歲,她家妞笑笑,羞答答的玫瑰,該盛開的都盛開了……然而,最讓畢月尷尬的是,她第一反應(yīng)還得裝看不懂、裝視而不見、裝沒眼力見。
你說還得表演當(dāng)傻子,說點啥打斷呢?似乎她此刻說什么都是錯!
畢月臉色訕訕的:
“笑笑?”
梁笑笑臉色爆紅,連耳朵根兒都跟著通紅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