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勉勵之后,林三爺拍了拍手,立刻有下人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上來。
“我林家府學(xué),向來有獎掖后進的規(guī)矩?!?
林三爺掀開紅布,露出下面碼得整整齊齊的銀錠。
“這是五百兩紋銀,算是府學(xué)對你的一點心意,望你再接再厲,在院試之中,再創(chuàng)佳績!”
五百兩!
周圍的學(xué)子們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眼中滿是羨慕與嫉妒。
這可是一筆巨款,足夠一個普通人家富足地過上一輩子了。
陸明淵眉頭微皺,正要推辭:“三爺,這……”
“誒!”
林三爺卻不由分說地將托盤塞到他手中,語氣不容置疑。
“這是規(guī)矩!是我們林家府學(xué)對人才的敬重!你若不收,便是看不起我們林家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明淵便不好再推辭,只得躬身行禮。
“如此,便多謝三爺厚愛了?!?
他心中明白,這五百兩銀子,既是獎勵,也是一種投資。
他陸明淵走到哪里,身上都將帶著“林家府學(xué)”的標簽。
對此,陸明淵也并不介意!
出身何家府學(xué),對他來說,毫無影響!
……
婉拒了府學(xué)更為盛大的慶功宴,陸明淵懷揣著沉甸甸的五百兩銀票,回到了那個位于城南小巷的家中。
推開那扇熟悉的木門,院子里,兩道身影正焦急地等待著。
正是他的父親陸從文,與母親王氏。
“淵兒!”
王氏第一個看見他,眼圈瞬間就紅了,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聲音哽咽。
“回來了,平安回來就好……瘦了,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
父親陸從文跟在后面,這個憨厚老實的漢子,此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是訥訥地吐出幾個字。
“……回來啦?!?
“爹,娘,我回來了?!?
陸明淵看著父母鬢邊新增的白發(fā),心中一暖。
飯桌上,王氏拿出全部的看家本領(lǐng),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卻有些奇妙的沉默。
王氏是止不住的笑意,一個勁兒地給兒子夾菜,嘴里念叨著“多吃點,補補身子”。
陸從文則顯得有些拘謹,他甚至不敢直視兒子的眼睛。
仿佛坐在對面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他只是埋頭吃飯,偶爾抬起頭,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偷偷瞥一眼陸明淵。
陸明淵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微嘆。
飯后,陸明淵將那五百兩銀票鄭重地放在了桌上。
“爹,娘,這是林家府學(xué)獎勵的?!?
看到那張“五百兩”的銀票,陸從文和王氏都驚得站了起來。
“五……五百兩?”
陸從文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王氏也是震驚不已,但她畢竟出身大戶,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眼中卻也閃爍著激動的淚光。
陸明淵沒有給他們太多震驚的時間,而是平靜的開口,說出了自己早已盤算好的計劃。
“娘,你別再沒日沒夜地做那些刺繡了,傷眼睛。”
“咱們拿出二百兩銀子,在縣里最熱鬧的街上,盤一個大點的鋪子,還叫‘魁首紡’”
“你只管掌總,教幾個手藝好的繡娘,負責(zé)監(jiān)工和設(shè)計新花樣就行,別再自己動手了?!?
王氏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兒子。
不等她說話,陸明淵又轉(zhuǎn)向父親陸從文。
“爹,你也不用再去給人當?shù)钁簦慈四樕?。?
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我再拿出一百五十兩,給你也盤個店面,就開一家飯館?!?
“我……我開飯館?”
陸從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一個種地的,哪會做什么生意?”
“會的?!?
陸明淵的眼神充滿了鼓勵與自信。
“爹你常年在鄉(xiāng)下,跟那些獵戶都熟。咱們的飯館,就專門經(jīng)營野味!”
“你負責(zé)去各個村子收購最新鮮的山雞、野兔、獐子,保證貨源。咱們就主打一個‘鮮’字。”
“店名我都想好了,就借用一下我的名頭。招牌上就寫——‘雙魁樓’!”
“縣試府試雙魁首,親自為家鄉(xiāng)父老推薦的野味館!只要咱們把控好食材的品質(zhì),味道做得地道,還怕沒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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