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自己嚇自己,醫(yī)生說了,你這個是震蕩導致的,等休養(yǎng)好,腿就能走了,能跑能跳能訓練,好著呢,”
    “不會好了!不會好了!”陳致遠靠在蘇念身上,悔恨如刀一片片凌遲著身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摔下去時候,我聽到斷裂的聲音”
    蘇念手頓了頓,安慰,
    “咱們西醫(yī)中醫(yī)都有呢,我爸治療內外傷可厲害了,等專家替你會診過,我再請我爸幫你開藥調理身體,一定讓你恢復?!?
    “這里不行,我們就去京城,那邊醫(yī)院更大,醫(yī)生更厲害,總有辦法的?!?
    陳致遠卻沒有那么樂觀,“我是廢人蘇念,我站不起來了”
    嘶啞痛苦的哭聲響徹病房,傳進走廊,
    郝仁紅著眼,重重一拳砸在墻上,
    “都怪俺,俺要是跑得快一點,陳指導員也不會摔進溝里?!?
    “俺當時就該直接開槍,及時擊斃匪徒,也不會有后面的事”
    “連長,怪俺,俺車要是開得快一點,俺們就能早一點追到他們?!?
    周牧野跟著葛洪和楊國平到衛(wèi)生院走廊時,見到的就是這么愁云慘淡的一幕,
    楊國平叫來郝仁,“怎么都在外面?陳指導員身邊沒安排人守著嗎?這種情況留他自己在屋里,出了意外誰負責?”
    “首長,楊團,”郝仁抹了把臉,“蘇同志在里面照顧,怕陳指導員在我們面前不好發(fā)泄心中的情緒,我們就沒敢進去?!?
    楊國平不解,“蘇同志?蘇念?怎么把蘇同志叫來了。”
    “陳指導員半昏迷時一直念叨蘇同志的名字,俺想著她在會中用一些,就自作主張把人給接來了?!?
    郝仁如實回答,沒有察覺楊團長怪異的臉色,撓了撓后腦勺得意道,
    “還別說,俺這主意真不錯,陳指導員跟誰都不說話,就悶悶地看著屋頂,跟個死人一樣,可蘇同志不一樣,她進去沒兩分鐘,陳指導員就開口了,老有用了,”
    “大夫說情緒不能憋在心頭,發(fā)泄出來比憋著好?!?
    “俺還想著,這段時間請?zhí)K同志留下來幫照顧陳指導員呢”
    “郝連長?!?
    楊國平瞥了眼身后的周牧野,皺眉,打斷郝仁的碎碎念,“這些事一會兒再說,先跟我們講講當時的情況?!?
    郝仁一板一眼向葛洪和楊國平匯報,
    周牧野抬腳走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玻璃往里望,
    觸及陳致遠緊緊攬著蘇念的手時,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耳邊,郝仁敘述聲透著愧疚,
    聽到是蘇念找上警衛(wèi)連報信的時候,
    周牧野微瞇著眼睛,轉了下腕上手表,
    整件事都透著不合常理的詭異,
    陳致遠得到陳耀祖下落的渠道,不報警衛(wèi)連自己去抓的舉動,還有動手的時間,不早不晚,湊巧是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
    陳致遠于他是相處多年的兄弟,他不想懷疑陳致遠,
    可這么多不對勁的點湊在一起,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件事情中,陳致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周牧野看了眼時間,視線落在王娟懷中嗦著手指歪頭看他的福寶身上,
    眼底冷意驟褪,浮上溫柔,
    他和蘇念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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