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承天門。
    當(dāng)陸淵的馬車在禁區(qū)前被手持長戟的禁軍攔下時,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來者何人!此乃禁地,速速退去!”為首的校尉厲聲喝道。
    陸淵掀開車簾,露出一張在月光下冷峻異常的臉?!岸▏睿瑧舨可袝?,陸淵。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陛下!”
    校尉一怔,定國侯的名頭在京城無人不知。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昂顮敚瑢m門已落,無陛下旨意,誰也不能入內(nèi)。還請侯爺天明再來?!?
    陸淵沒有與他廢話,直接從懷中摸出一塊金牌,扔了過去。“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什么!”
    那校尉接住金牌,借著火把一看,頓時手一抖,差點跪在地上。金牌上,赫然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大字!這是上次平定鎮(zhèn)北侯后,皇帝私下御賜的信物!
    “開關(guān)!”校尉再不敢有半分遲疑,嘶聲大吼。沉重的宮門,在深夜里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緩緩打開一道縫隙。
    御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
    皇帝趙乾正披著一件外袍,審閱著從西北加急送來的軍報。鎮(zhèn)北侯雖到,但西北的軍心尚未完全安穩(wěn),千頭萬緒,讓他難以安枕。
    老太監(jiān)王德全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躬身道:“陛下,定國侯在殿外求見,說有……滅國之禍,急需稟報?!?
    趙乾一頓,放下了朱筆?!白屗M來?!?
    片刻后,陸淵大步走進御書房,帶著一身夜的寒氣?!俺迹憸Y,叩見陛下。”
    “平身?!壁w乾看著他,“陸愛卿,何事讓你深夜闖宮?”
    陸淵沒有起身,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從懷中掏出那兩份絲帛,雙手高高舉過頭頂?!氨菹拢颊埍菹?,看兩樣?xùn)|西?!?
    王德全連忙上前,將絲帛呈給趙乾。
    趙乾帶著一絲疑慮展開了第一份,那是蘇輕拓印的獵場布防圖。起初,他只是掃了一眼,但很快,他發(fā)覺了不對勁。圖上那些朱砂標(biāo)記的位置,太過致命,太過精準(zhǔn)!
    當(dāng)他展開第二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名單,和他所知的禁軍布防一一對應(yīng)時,他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
    “銳金營校尉,錢峰……羽林衛(wèi)都尉,馬昭……”他一個一個地念出那些名字,每一個都是他親手提拔,或是他極為倚重的禁軍將領(lǐng)。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不可能!
    “陸淵!”趙乾猛地將絲帛拍在龍案上,發(fā)出一聲巨響?!澳憧芍?,污蔑皇子,構(gòu)陷朝臣,是何等大罪!”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帝王的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書房。
    情感效果判定:同情沉重關(guān)系變化:陸淵—皇帝:+15
    陸淵抬起頭,直視著龍椅上暴怒的君王。“臣所,句句屬實。此乃三皇子趙賢,聯(lián)合昆侖閣,為秋狝大典準(zhǔn)備的‘清風(fēng)’計劃。其心,在弒君篡位!”
    弒君篡位!這四個字,仿佛抽干了御書房里所有的空氣。
    趙乾臉上的怒火,一點點褪去,轉(zhuǎn)而變成一種難以置信的蒼白。他踉蹌了一下,跌坐回龍椅里,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再次拿起了那份名單。
    賢兒……他最看好的,那個溫文爾雅,滿腹經(jīng)綸,被朝野清流寄予厚望的兒子……竟然要殺他?<b>><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