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三個緊密依靠、準(zhǔn)備迎接暴風(fēng)雨的戰(zhàn)士。

……

接下來的兩天，王爵完美地踐行了他的計劃。

在安戶所，他比以往更加勤懇地核算賬目。

時不時就捧著賬本去找吳仁義請教，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出錯的模樣。

偶爾，他還會不小心在錢老倌面前，嘟囔幾句關(guān)于往年某些賬目含糊不清的困惑。

聲音不大，卻剛好能飄進(jìn)那老狐貍的耳朵里。

錢老倌依舊是那副半睡不醒的樣子，對王爵的這些小動作似乎毫無反應(yīng)。

但王爵敏銳地察覺到，有一次當(dāng)他提到某筆三年前賑濟流犯款項的模糊處時。

錢老倌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

魚兒，終究還是被驚動了。

而秦紅玉則如同真正的暗夜幽靈，行蹤更加飄忽不定。

她有時會消失大半天，回來時帶來一些零碎的信息。

錢老倌去過一次營地西區(qū)的廢棄礦坑附近。

孫小狗在安戶所下值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道去了流人聚集的棚戶區(qū)深處。

吳仁義似乎私下見過一次劉百戶手下的人，臉色不太好看……

這些信息看似雜亂，卻像一塊塊拼圖，被王爵默默記在心里。

柳云舒則幾乎足不出戶，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對加密冊子的深度破譯中。

她的眼窩深陷了下去，但眼神卻越來越亮。

在王爵回家的那個傍晚，她再次帶來了突破性的進(jìn)展。

“王大哥，紅玉姐！”她指著草紙上幾個新勾勒出的符號組合，“我反復(fù)比對驗證，基本可以確定，除了黑鷹部，至少還有另一股勢力，通過吳仁義和錢老倌這條線，在與北邊進(jìn)行交易！雖然標(biāo)記非常隱晦，但規(guī)律不同，交易物品的側(cè)重也有所區(qū)別！黑鷹部主要交易皮貨、藥材，而這一股……似乎更偏向于打探消息，尤其是關(guān)于邊境駐軍調(diào)動和朝堂風(fēng)向的！”

王爵和秦紅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果然不止一方！

這黑石營，簡直成了一個各方勢力滲透、交織情報和利益的暗戰(zhàn)中心！

“能判斷出這第二股勢力的來歷嗎？”王爵急切地問。

柳云舒搖了搖頭，歉然道，“標(biāo)記太過獨特，不像是北羯已知部落的圖騰，我暫時還無法判斷。但可以肯定，他們層級很高，而且目的絕不單純?！?

秦紅玉眼中寒光一閃，“朝堂風(fēng)向……看來，陷害我父親的，不僅僅是邊關(guān)的蛀蟲?！?

王爵深吸一口氣，感覺真相的輪廓正在一點點變得清晰，卻也更加駭人。

他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沉聲道，“不管有幾方勢力，既然他們都在利用這條線，那這條線，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他看向窗外漸漸籠罩下來的夜幕，眼神堅定而冷冽。

“錢老倌，孫小狗，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人……你們的棋局，我王爵，正式入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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