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輸了!”
不知是誰先開了口,下一刻,整個外場瞬間沸騰。
議論聲如潮水般洶涌而起:
“天啊,筑基境界便能三重劍意,簡直不可思議!”
“荊明可是金丹修士啊,就算單純劍意比拼,修為對戰(zhàn)斗的增幅有限,但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好撫平的——竟然還是輸了?”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歷?”
聲音此起彼伏,既有震撼,也有難以置信。
場中,七彩琉璃球依舊光華翻涌,赤金霞光緩緩散去,只余余韻在空氣中縈繞。
荊明胸口劇烈起伏,面色蒼白,眼底閃過一抹不甘。
他死死盯著江昊,想要開口,卻只吐出一口血,身形踉蹌退后,再也無力語。
而江昊額頭汗水淋漓,氣息略顯紊亂,但眼神依舊平靜,掌心微微收攏,將最后一絲殘余的劍意收入體內(nèi)。
這幾日得益于渣滓山那邊源源不斷獲取到的新的靈識,他硬生生將落霞第三劍-映霞給推演了出來。
雖說只堪堪踏入門檻,但第三重劍意已然初現(xiàn)鋒芒,足以撼動金丹之威。
若非如此,這場賭約,他也不敢如此輕易接下。
太虛觀小道士原本還擔心江昊會敗得慘烈,誰料下一刻便看到江昊勝了荊明,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外場第一桌的幾人,也皆是神色各異。
但奇怪的是,作為一切的拱火者,唐澤見荊明落敗,只是一剎那的愕然,隨后眼中竟是笑意更深。
“荊兄,”唐澤聲音不高,卻清晰傳遍四周,“既然輸了,這十三煞,不如就交給江兄吧?!?
此一出,席間幾人皆是一震,隨即面面相覷。
唐澤此人與江昊不和,幾乎是眾所周知之事,
按理說此時他應該氣急敗壞才對,怎么此刻竟然露出興味之色,甚至主動替江昊要下十三煞。
此舉讓不少人心頭一沉: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荊明本就因方才劍意反噬而受創(chuàng),此刻聽到唐澤之,霎時間臉色慘白,胸口起伏劇烈,勉力開口,聲音嘶?。骸澳恪悴皇钦f——”
“荊兄,”唐澤不緊不慢地打斷,語氣溫和卻帶著鋒銳,“愿賭服輸,你總不至于讓藏劍山蒙羞吧?”
“藏劍山”三字落下,荊明心神頓時一滯。
唐澤這話,看似是在勸他守信,實則暗中將“藏劍山”四字抬了出來,把他死死釘在恥辱柱上。
若是再拒絕,他便成了失信之徒,丟的可不僅是自己顏面,而是宗門的體面。
“你——!”
他氣血翻涌,再難壓抑,終是怒吼一聲,伸手指向唐澤,
片刻之后,又是無力落下,隨即一咬牙,將手中劍鞘猛地甩出,徑直擲向江昊。
江昊伸手接過,只覺劍鞘入手冰涼,仿佛握住了一塊千年玄冰,
剛拔出劍鞘,滔天煞氣便沿著手臂沖入體內(nèi),直沖識海。
耳畔驟然炸響無數(shù)鬼嚎,仿佛有千軍萬馬自九幽獄底爬出,要將他吞噬殆盡。
“好恐怖的煞氣……”
外場幾位老修士臉色陡然大變,齊齊低聲驚呼。
“這等邪兵,可不是一個筑基期的小子可以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