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天地在感知中變得截然不同。
他猛地睜眼,周身靈氣鼓蕩,一股清潤的氣息自丹田升騰,沿著經(jīng)絡蔓延全身。
所過之處,如春雨潤物,令早已略顯干枯的經(jīng)脈變得通透柔韌。
江昊的原本因本源受創(chuàng)導致倒退的修為也在不斷恢復,
練氣六層中期
練氣六層后期
練氣六層巔峰
可就在靈氣凝聚到臨界點,即將突破至練氣七層的剎那——
丹田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絞痛!
江昊悶哼一聲,緊咬牙關(guān),臉色瞬間泛白,強行按下體內(nèi)暴動的靈氣。
“果然……”他微微喘息,眉頭緊皺,“本源尚未修復,突破七層,仍是癡人說夢。”
不過他并不氣餒,反倒露出一抹篤定之色。
“丹裕宗那枚紫極回元丹……再有幾日,便會送達。到時,便是我重塑本源、破境崛起之機?!?
稍作調(diào)息后,江昊起身走出屋外。
就在踏出門檻的瞬間,他身形一頓,神色微變。
他竟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草木的呼吸——
靈米、青玉葫蘆、血荊棘……這些原本靜靜佇立于靈田中的靈植,此刻卻隱隱與他的氣息產(chǎn)生了共鳴。
一種仿佛天地萬木與他同息共鳴的感覺,從腳底蔓延而上,縈繞在心神之間。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四周靈植微微搖曳,回應他的呼吸。
宗門大殿內(nèi),
幾位長老爭得面紅耳赤,靈壓交錯,氣氛一觸即發(fā)。
“簡直一派胡!”
白發(fā)白眉的周長老拍案而起,聲如洪鐘,
“趙無畏于我青陽宗有再造之恩!若非他當年暗中出手,宗門早就葬身魔劫!
如今他后人上門求庇,我們?nèi)粜涫峙杂^,叫天下人如何看我青陽宗?”
對面一位灰袍長老冷哼一聲,沉聲反駁,
“再造之恩也該有限度!最多送些丹藥靈石,以作回報便是,何必收留趙家遺孤?
你可知軒轅氏與趙氏恩怨極深?
若因此牽連宗門,可曾想過后果?”
“正是!”
另一位紅袍長老接話,
“我們身為宗門高層,怎可感情用事?拿整個宗門的安危去償還一樁舊情,豈非自取滅亡?”
“世道本就如此,講什么道義人情,才最要不得!”
“你……你們……”
周長老氣的胡須亂顫,剛要開口,又被一聲沉喝打斷。
“夠了?!?
威嚴之聲轟然響起,如洪鐘大呂,壓下了整個大殿的紛爭。
眾長老齊齊轉(zhuǎn)頭,只見高座之上,一道朦朧身影凝實而出,赫然是許久未現(xiàn)身的青陽宗掌門——傅無機!
“掌門!”
傅無機一身玄青法袍,神色平靜,目光卻如深潭般難以揣摩。
他緩緩起身,淡聲道:
“趙無畏的恩情,宗門不可忘。如今他之女前來求援,若我們連這點人情都不肯承接,日后又有誰敢與我青陽宗結(jié)善?”
“掌門,可眼下……”一位長老忍不住開口。
傅無機抬手打斷說話的長老,繼續(xù)道:“不過,我青陽宗如今也并非鼎盛之時,資源緊張、人手吃緊。”
他目光微頓,緩緩道:“前幾日,那個受父母蔭蔽進了內(nèi)門的弟子不是被派去渣滓山了嗎?”
幾位長老神色一滯,臉上頓現(xiàn)尷尬,
江昊之事,雖說大半是他咎由自取,但宗門當初也是當著他父母的面信誓旦旦承諾要照看他的,如今將人派到一座荒山自生自滅,著實不太好看。
有人低頭,有人忍不住咳了咳,卻始終沒人接話。
周長老嘆了一口氣,出列應道:“正是。也怪他練功急躁,傷了本源,去了渣滓山也好平復下心境?!?
掌門微微頷首,卻并未在江昊身上停留,而是繼續(xù)道:
“既如此,那便把趙家這兩個女兒暫派往渣滓山,協(xié)助其整理靈田、開辟坊舍,也算有個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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