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軍寨,官署后院。
清晨,秦猛一如往常,陪著陳月娘、小妹以及林婉兒一同用早飯。
席間,林婉兒神色如常,依舊恬靜優(yōu)雅,與陳月娘說說笑笑,討論著藥材的晾曬與配置。
秦猛仔細(xì)觀察,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心下稍安,用過飯,放下碗筷:“你們慢慢吃,我該走了?!?
陳月娘細(xì)心地為他披上外袍,整理著甲胄的束帶。
窗外,晨光熹微,寨中已傳來操練的號角與嘈雜的人聲。
“官人,巡視小心些,春寒正冷,莫要著了風(fēng)寒?!标愒履镙p聲叮囑,眼中滿是柔情與關(guān)切。
秦猛拍了拍妻子的手,露出一抹令人心安的笑容:“放心,就在寨子周邊轉(zhuǎn)轉(zhuǎn),午時便回?!?
他大步走出官署,親兵早已牽馬等候。剛踏出門檻,一身重甲的王良便渾身煞氣,飛奔而至。
他湊近秦猛,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金石之音:“大人,事兒辦妥了,依照您的將令,‘送禮’行動,目標(biāo)明確,痕跡也處理得干凈?!?
”秦猛面色如常,仿佛只是聽到一句尋常的天氣匯報,淡淡頷首:“知道了。告訴陳麻子和石地虎,禮要有始有終,各地情況要盡快搞清楚。”
“你也回去,好好歇息!”
“得令!”王良應(yīng)聲,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阮二,阮三,派出接應(yīng)隊伍,接應(yīng)各隊凱旋?!?
罷,秦猛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在一隊親兵的簇?fù)硐拢獯阂獍蝗坏奶镆榜Y去。仿佛只是去進(jìn)行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巡視。
然而,他平靜的目光深處,卻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芒。
崔文遠(yuǎn)啊,你算個什么東西?
不講規(guī)矩,你是死得最快的!這僅僅是個開始。
……
此刻,官署后院的堂屋內(nèi),只剩下女眷們細(xì)碎的碗筷聲和低語。
陳月娘、林婉兒、秦小蕓、王艷,小蠻圍坐在桌旁。桌上擺著熱騰騰的包子、濃稠的米粥,還有一碟干奶酪,以及難得一見的熱牛奶。
——這是軍寨牲畜增多后,秦猛特意下令優(yōu)先供應(yīng)部將家眷、老人和孩童的。
“嫂子,聽說寨外又開墾了好大一片地,袁飛講,今年收成要是好了,咱們冬天就能寬裕不少?!鼻匦∈|咬了口肉包子,眼睛亮晶晶的。
王艷也接口道:“是啊月娘姐,現(xiàn)在寨子里人越來越多,熱鬧是熱鬧,就是嚼用也大,幸好將軍有本事?!?
陳月娘笑著點頭,目光卻不時瞥向身旁安靜喝粥的林婉兒。她心思細(xì)膩,如何看不出這位郡守千金對自家男人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愫?
以及,隨著秦猛地位水漲船高,她內(nèi)心隱憂漸甚。
她放下粥碗,挪了挪椅子,輕輕握住林婉兒的手,語氣帶著過來人的親昵和一絲試探:“婉兒妹妹,你覺得……你秦大哥他這人怎么樣?”
林婉兒猝不及防,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低聲道:“秦大哥……人很好,有擔(dān)當(dāng),重情義,尤其是對月娘姐你,極好。”
她這話發(fā)自肺腑,這段日子住在官署,秦猛基本上夜夜歸宿,與陳月娘的恩愛她都看在眼里。
陳月娘笑容更深,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卻足夠讓桌邊幾人都聽見:“那……妹妹你對猛子哥,是不是也……”
她話語未盡,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林婉兒瞬間明白過來,俏臉唰地紅到耳根,如同染了胭脂,急忙擺手:“月娘姐!你、你別亂說!沒有的事!”
“夫人,其實……”一旁林婉兒的丫鬟小蠻聽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剛要開口,就被林婉兒用眼神制止。
陳月娘嘆口氣,語氣變得認(rèn)真起來:“妹妹,我不是玩笑。猛子哥的能耐,你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