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不過二三十息,五名蒲察哨騎全軍覆沒。
石地虎檢查短刃,指揮斥候把尸體拖入雪坑,清理痕跡。
動作麻利,悄無聲息。
轉瞬,他便帶隊消失在雪夜中,仿佛從未出現。
與此同時,黑狼部落附近河口,冰面泛著冷光,飛天衛(wèi)教官、軍官陳石,率三名斥候伏于冰堆后。
他如一塊嵌在雪原的石頭,冷靜得沒有波瀾。
遠處,五名禿鷲部哨騎沿河口摸來,馬蹄踏碎薄冰。
“目標兩人一組,先斷首尾。”陳石聲音壓得極低。
待哨騎行至河口窄處,他突然抬手:
“射!”
兩支弩箭如幽冥之嘆,從冰堆后射出。
速度遠超角弓,精準得可怕。一支穿透為首騎士咽喉,另一支射穿隊尾騎士皮甲,扎入胸膛。
中間三名哨騎驚怒拔刀,要策馬突圍。
陳石已換弩上箭,又是一箭射出,正中左側騎士心口。
剩余兩人揮刀沖來,陳石棄弩,抽刀迎上。
側身避開彎刀,刀鋒順勢抽向馬脖子,戰(zhàn)馬痛嘶人立。
騎士摔落瞬間,陳石的刀已架在其脖頸猛力一拉。
最后一名哨騎劈來,陳石格擋同時,手肘撞向其面門。
趁對方眩暈,刀光閃過,一顆頭顱滾落冰面。
戰(zhàn)斗不過二十息,五名哨騎全滅。
陳石默默給弩機上弦,指揮斥候清理冰面血跡,將尸體拖入冰窟窿。
他擦去臉上血跡,與斥候對視點頭。
隨即隱入夜色,河口恢復寂靜,仿佛從無人來過。
另一處開闊雪谷,氣氛與潛伏之地截然不同,這里沒有詭譎蟄伏,只有鐵拳與刀鋒的硬碰硬。
趙三帶領的周軍斥候小隊,正與狼戎青狼部的游騎隊狹路相逢。
狼戎以悍勇聞名草原,見周軍僅五人,當即發(fā)出嗜血嚎叫,策馬直沖!
馬背上的狼戎人張弓搭箭,箭矢尖嘯著掠向隊列。
“舉盾!御!”趙三吼聲如鐘。他身形魁梧似鐵塔,左手擎著圓盾,右手卻空著,只五指箕張,掌面在火把下泛著練過鐵砂掌的暗沉光澤。
幾個斥候聞聲舉盾!
“哆哆”聲中,箭矢大多被擋。后排強弩隨即還擊,勢大力沉的弩箭穿透甲胄,兩名沖在最前的青狼騎士應聲落馬。
“拔刀!錐形陣,沖!”趙三從馬鞍上拽出一根鐵棍,一馬當先撞入敵陣。對面彎刀劈來,他不閃不避,盾牌橫攔,“鐺”地架開兵刃,同時鐵棍狠狠甩出,結結實實砸在對方戰(zhàn)馬脖頸!
“嘭!”悶響過后,草原馬哀鳴倒地,騎士被甩飛出去。
趙三旋身擰腰,鐵棍橫掃,砸中另一騎士腰腹,趁其落馬瞬間,又是一圓盾狠狠拍在胸口,那騎士胸骨塌陷,口噴鮮血,倒飛丈遠。
有狼戎人從側后方偷襲,趙三聽得風聲,回身鐵棍斜挑,逼開彎刀,左手盾牌快如閃電,直拍其肩胛骨!“咔嚓”脆響,那人慘叫著癱倒。
趙將軍親衛(wèi)隊高手豈是泛泛之輩?
周軍斥候兩人一組,刀盾格擋、長刀劈砍,配合無間。
青狼部的單打勇武,在紀律嚴明的戰(zhàn)陣前不堪一擊。
片刻后,十名狼戎勇士盡數殞命,雪谷中血腥味彌漫。
趙三甩去盾牌上的血漬,又用鐵棍撥弄兩下狼戎尸體,面色如常。清點隊伍,僅一名士兵手臂被彎刀劃傷。
“清理痕跡,繼續(xù)巡邏,清理雜魚?!彼曇舫练€(wěn),仿佛剛不是經歷血戰(zhàn),只是掃了片積雪。
綜上伺候間的交鋒只是個縮影。
它同時發(fā)生在黑狼部落駐地幾個方向的雪原之上。周軍斥候兇猛,各部落哨騎非死即被抓。
接連不斷的有去無回,讓聯軍派出的游騎們徹底膽寒。
他們不再是獵人,反而成了被獵殺的對象。
周軍斥候展現出的那種冷酷、高效、以及超越個人勇武的戰(zhàn)術配合,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心理沖擊。
許多部落里聲名赫赫的勇士,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上,連個浪花都沒激起。
黑狼部落舊址,附近一處山坳。
秦猛帶隊駐扎在此,與趙平所部,互為犄角。慘叫聲在中軍帳內回蕩,牛五和王良這兩個悍將,正用最直接殘酷的方式撬開俘虜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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