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沖過去,砍了!弓弩手,把那些如腦袋般的雪球給老子狠射,掉一個,全隊今晚沒肉吃!”
訓練一開始,場面有些混亂,新兵控馬不穩(wěn),老兵急于求成。張富貴罵過后,也不廢話,直接跳下點將臺,奪過一匹戰(zhàn)馬,親自示范。
只見他伏低身子,戰(zhàn)馬如離弦之箭沖出,手中馬刀劃出一道寒光,精準地將一個草人“頭顱”斬飛,緊接著順勢摘弓,回身一箭,百步外晃動的葫蘆應聲而碎。
“看見沒?就這么干!”他勒住馬,喘著白氣吼道,“在雙渦堡,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練不好的,別說自己是騎兵,更別說是我張富貴的兵!”
在他的高壓和親身激勵下,在副官林軍的協(xié)助下,整個校場迅速被一種近乎實戰(zhàn)的狂熱氛圍籠罩。
副將王鐵山則在一旁,默不作聲地按照計劃,嚴格整頓著混編的步兵隊伍,也是暫編五百人。盾、刀、槍、弓,層次分明,與騎兵的狂野訓練形成了鮮明對比,卻又隱隱呼應。
白松嶺礦洞前的空地已經(jīng)成為小寨和練兵場。
因?qū)掖巫鲬?zhàn)勇猛而被擢升為部將的張大膽,如今統(tǒng)率工兵隊,手下已有兩百來號兄弟。
他們個個都是在礦洞里摸爬滾打、與韃子見過血的悍卒。與派駐在此的鎮(zhèn)岳營兩百兵卒合兵一處,彼此較量練習,氣氛既緊張又充滿競爭。
張大膽的訓練方式帶著濃厚的“礦工”特色。他扯著大嗓門,指著被凍得硬邦邦的土地。
“兄弟們!以后咱們會擴編為工兵營!咱們的老本行是啥?挖洞。現(xiàn)在,把這本事用到戰(zhàn)場上!
第一階段,給老子練挖戰(zhàn)壕、修掩體!要快,要結(jié)實,要能讓草原韃子的馬腿折在里面!”
他親自下場,掄起特制的工兵鍬,動作迅猛有力,泥土紛飛,很快一個標準的單人掩體就初具雛形。
“都瞧見沒?這不僅是保命的坑,還是咱們反擊的窩!挖好了,接著練第二階段:肉搏廝殺!”
他丟掉鐵鍬,抽出腰刀,眼中閃爍著好戰(zhàn)的光芒,“咱們?nèi)松?,但耐力強,絕不能落后。要像釘子,韃子撞上來,就得崩掉他幾顆牙!”
盡管主要訓練步兵戰(zhàn)術(shù),但張大膽牢記秦猛“人人配馬”的要求?!傲硗?,咱軍寨現(xiàn)在闊氣了,人人有馬!”
訓練間隙,他會組織隊伍練習快速上下馬和基礎(chǔ)控韁,這個時候,飛虎衛(wèi)精銳會過來協(xié)助。
“挖坑堆掩體咱們是行家,騎馬咱們也不能慫!關(guān)鍵時刻,咱們就是能挖坑能沖鋒的奇兵!”
這些礦工身體素質(zhì)過硬,吃苦耐勞,耐力極強。工兵隊的訓練,是將礦工的堅韌、步兵的勇猛與騎兵的機動性要求奇特地融合在一起,旨在從單純蠻力向懂得運用戰(zhàn)術(shù)的精兵蛻變。
巡檢司衙門口的空地上,人頭攢動。龐仁一身得體的官服外罩了件鐵甲,站在一個臨時搭起的木臺上,面對著他麾下三百正規(guī)兵卒和前段時間從青陽城內(nèi)征募來的三百名青壯勞力。
這些青壯臉色紅潤,身穿皮甲,眼中透著興奮勁。
龐仁清了清嗓子,臉上堆起一種極具感染力的笑容,聲音通過簡單的鐵皮喇叭傳遍全場。
“鄉(xiāng)親們,弟兄們,看看你們身邊的人。再想一想,韃子可不管你是兵還是民,刀砍過來一樣沒命!”
他話鋒一轉(zhuǎn),變得極具煽動性:“但是,咱們現(xiàn)在有機會不一樣了。秦將軍給了我們機會?!?
“看見那些戰(zhàn)馬沒?”他手指著旁邊拴著的數(shù)百匹馬,“從今天起,軍卒訓練強度逐漸提升。
民壯們不僅要會干活,更要學會騎馬!為什么?跑,你們能比韃子跑得快,那樣就能活命。而且拿上刀槍,你們也能騎著馬跟韃子拼了!”
他走下木臺,來到一個緊張得笨手笨腳的青壯面前,親自幫他調(diào)整馬鐙,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放緩卻依舊清晰:“別怕,誰生下來就會騎馬?
我龐仁當年也是個拿筆桿子的,現(xiàn)在不也照樣能舞刀弄槍?
訓練是苦,但苦過之后,你們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綿羊,而是能保護家小、掙得軍功的漢子!”
在他的鼓動下,軍卒吶喊著,青壯們眼中的恐懼漸漸被一種混合著希望和血性的光芒取代。
龐仁翻身上馬,雖然動作不算最矯健,但氣勢十足:“都跟我來!第一階段,先學會不掉下來。咱燕北郡巡檢司鐵騎隊,今天就算立旗了!”
在他的帶領(lǐng)下,這支由兵卒和青壯混編的、略顯混亂的數(shù)百人“騎兵”隊伍,浩浩蕩蕩地開始了基礎(chǔ)騎術(shù)訓練,馬蹄聲碎,揚起陣陣雪塵。
與軍寨同步,正式投入冬季大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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