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彼麑⑿判⌒囊硪淼厥杖霊阎?,“老奴這就去辦?!?
“春桃,”沈琉璃又看向那個,早已哭成了淚人的丫鬟,“擦干眼淚,你現(xiàn)在立刻去一趟攬月樓。將我們最好的繡娘,都給我請到府上來。記住,要快,也要悄無聲息。”
“小姐……”
“去吧。”沈琉璃的聲音,不容置疑,“我還需要你,幫我一起,完成這件獨一無二的‘作品’呢?!?
……
半個時辰后,攬月樓,后院。
當(dāng)顧九看到密信,又聽完忠叔的轉(zhuǎn)述后。
“血色嫁衣?鴻門宴?”他嘖嘖稱奇,將手中的酒葫蘆往桌上重重一放,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我們這位主公,真是天底下最會玩火的瘋子!”
“顧先生!”忠叔看著他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急得直跺腳,“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有心思開玩笑!小姐她這次,可是把自己的命都給押上去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鳖櫨挪荒蜔┑財[了擺手,他站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牽機’之毒,無色無味,入喉即化,死狀如風(fēng)寒……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所有人都相信,她是在宴會上中的毒,而不是舊疾復(fù)發(fā)……”他喃喃自語,隨即猛地一拍大腿!
“有了!”
他快步走到藥柜前,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取出了一個用黑布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瓷瓶。
“忠叔,”他將瓷瓶遞了過去,“您將此物帶回去,交給主公?!?
“這是什么?”
“這叫‘驚鴻’?!鳖櫨诺淖旖?,勾起一抹壞笑,“此物無毒,唯一的功效嘛,就是能讓服用者,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血脈逆行,氣色紅潤,看起來比平日里,還要健康三分。只不過嘛……”
他頓了頓,補充道:“一個時辰之后,藥效一過,服用者的臉色,便會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狀若厲鬼。屆時,再配上‘牽機’的毒性發(fā)作……”
“那場面,嘖嘖,保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永生難忘。”
忠叔看著手中那個小小的瓷瓶,只覺得渾身冰冷。他知道,自己這位主公身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
與此同時,春桃也已帶著三名攬月樓的繡娘,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晚晴居。
當(dāng)那三位繡娘,看到沈琉璃親手繪制出的“嫁衣”圖樣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根本不是一件傳統(tǒng)意義上的嫁衣!
其樣式之大膽,剪裁之繁復(fù),簡直是聞所未聞!尤其是那如同火焰般燃燒的裙擺,和那如同血色鳳凰展翅的刺繡圖樣,更是充滿了驚心動魄的美感!
“沈……沈小姐,”為首的張繡娘,看著這張圖紙,聲音都在發(fā)顫,“此等樣式的衣裙,老身聞所未聞。只是,這工期……”
“我知道,只有三日,時間很緊。”沈琉璃看著她們,“所以,我才需要三位師傅,助我一臂之力?!?
她沒有許以重金,只是對著這三位宗師級別的人物,深深一拜。
“此事,事關(guān)我沈家上下,乃至我本人的生死榮辱?!彼穆曇?,充滿了真誠,“三位師傅的這份恩情,琉璃此生不忘。”
那三位繡娘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心中竟沒來由地生出了一股豪情。
“小姐放心!”張繡娘第一個點了點頭,“別說是三日,便是只有一日!我們姐妹三人,便是熬干了心血,也定為小姐您,趕制出這件獨一無二的戰(zhàn)袍!”
……
就在晚晴居內(nèi),為了三日后的那場鴻門宴,而燈火通明的時候。
大皇子府的書房內(nèi),也同樣亮著燈。
“殿下,”幕僚將一份剛剛從宮中傳出的賓客名單,呈了上來,“皇后娘娘的賞菊宴,一切都已安排妥當(dāng),沈琉璃也已接了旨。”
“很好?!崩钤5哪樕?,露出了笑容。
“那‘牽機’呢?”
“回殿下,也已備好?!蹦悄涣艍旱吐曇舻?,“微臣已經(jīng)買通了當(dāng)日負(fù)責(zé)上茶的小太監(jiān)。屆時,只需將此毒,混入專為沈琉璃準(zhǔn)備的‘雨前龍井’中,便可神不知鬼不覺?!?
“記住,”李裕叮囑道,“此事,做得一定要干凈。孤要的,不是一個暴斃的欽犯,而是一個‘舊疾復(fù)發(fā),不幸病故’的弱女子?!?
“殿下放心,”那幕僚諂媚地笑道,“屆時,便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前來查驗,也只會得出一個‘心神耗損,油盡燈枯’的結(jié)論,誰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很好?!崩钤M意地點了點頭。
沈琉璃……
這一次,我看你還如何,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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