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在!”
“你去一趟庫房,”沈琉璃看著她,“把我們的‘玉容膏’取一盒來?!?
“???”春桃一愣,不明白為何此時要取玉容膏。
她沒有回答春桃,只是寫下了一張字條。
“——贈大皇子府,云側(cè)妃。”
她將這個紙條,交給了春桃。
“春桃,”她看著春桃,“你只需將玉容膏和這張字條,送到大皇子府的門房處即可。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
交待完春桃,她才抬起頭,迎上了陸風(fēng)的目光。
“主公,您為何要將‘玉容膏’送給大皇子的側(cè)妃?”陸風(fēng)終于,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這叫‘聲東擊西’。”
“這份送往他后院的‘玉容膏’,是我扔出去的‘煙霧彈’!”
“你們想,當(dāng)他那位最受寵的妃子,收到了這份,來自我這個死對頭的‘玉容膏’時,會發(fā)生什么?”
“他的正妃會怎么想?大皇子又會怎么想?他會懷疑,是我在拉攏他的愛妾,還是他的愛妾與我暗通款曲?”
“我用一件小小的禮物,攪亂他的后院,讓他的精力至少有一部分,能轉(zhuǎn)移到他的家事上!”
做完這一切,她又從書案上取過一張空白的字條,提筆在那張空白的字條上,寫下了兩行字。
“其一,以參湯灌之,令郎必死無疑?!?
“其二,以玫瑰代之,令郎尚有一線生機?!?
“——一個女人”
她將這張字條,放入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木盒里。
“現(xiàn)在,把它送過去吧?!彼龑⒛竞薪唤o了忠叔。
這個木盒里裝的,是一張能李氏下定決心的投名狀。
……
當(dāng)夜,張府內(nèi)燈火通明。
李氏在經(jīng)歷了數(shù)個時辰的煎熬后,終于做出了她的選擇。
她顫抖著雙手,將那支“百年參王”放入了藥罐中,用文火慢慢地熬煮著。
消息,很快傳回了大皇子府。
“殿下,”幕僚諂媚地笑道,“看來,那個張夫人還是識時務(wù)的,她選擇了忠誠?!?
“意料之中。”李裕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個時辰前,李氏收到了一個來自攬月樓的木盒。
盒子里,沒有金銀,沒有珠寶,只有一張字條。
字條上,只有兩行字和一個落款。
“其一,以參湯灌之,令郎,必死無疑。”
“其二,以玫瑰代之,令郎,尚有一線生機?!?
“——一個女人”
她本對那“百年老山參”將信將疑,拿不定主意。
當(dāng)她看到字條時,她心中所有的僥幸,都被一股冰冷的恐懼所取代。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輕易地相信這張字條,或許,女人天生,就更相信女人吧。
子時,藥,終于熬好了。
李氏屏退了所有下人,親自將“毒藥”端到了自己孩兒的床前。
她看著自己孩兒那張,早已毫無血色的小臉,眼中滾落下了兩行清淚。
隨即,她擦干眼淚,臉上露出了一個決絕的笑容。
她端起藥碗,沒有喂給自己的孩兒。
而是……一仰頭,將那碗?yún)?,盡數(shù)灌進了自己的口中!
在她想來,這百年參王,自己最多也就是虛不受補,臥床休養(yǎng)幾日罷了。
然而滾燙的液體,順著她的喉嚨,一路灼燒至胃里。那股霸道無比的藥力,如同被點燃的火藥,瞬間在她四肢百骸中炸開!
李氏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血液在血管里瘋狂地奔涌,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
“呃……”
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從她的齒縫間溢出。
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從她的齒縫間溢出。她猛地扔掉手中的瓷碗,雙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喉嚨,整個人如同離了水的魚,劇烈地抽搐起來!
……
與此同時,張府外,一處不起眼的民房屋頂。
陸風(fēng)和他手下的一名狼衛(wèi),正如同兩尊雕塑,一動不動地潛伏在黑暗之中,監(jiān)視著張府內(nèi)院的一舉一動。
當(dāng)他們看到李氏臥房的燭火,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緊接著,便傳出了凄厲的慘叫聲時,陸風(fēng)那張冷峻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統(tǒng)領(lǐng),”身旁的狼衛(wèi),低聲問道,“情況不對,要不要進去看看?”
“再等等?!标戯L(fēng)搖了搖頭,聲音如同繃緊的弓弦,“主公有令,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暴露?!?
他知道,此刻的張府,早已被大皇子的人,圍得如鐵桶一般。他們一旦現(xiàn)身,便等于將自己置于了敵人的視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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