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琉璃又看向陸風(fēng),眼神重新變得凝重,“從現(xiàn)在起,張府上下,必須置于我們最嚴(yán)密的監(jiān)視下。我不怕她反悔,我只怕她背后的人,會提前對她下死手?!?
“主公放心?!标戯L(fēng)躬身道,“屬下已安排妥當(dāng)?!?
“很好?!?
沈琉璃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布下了整盤棋局中最關(guān)鍵的一步。
接下來,就是等待。
沈琉璃走到窗邊,推開窗,任由清冷的夜風(fēng),吹拂著自己那有些發(fā)燙的臉頰。
“你好像……一點(diǎn)也不緊張?”
君北玄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為何要緊張?”沈琉璃反問道,“棋子已經(jīng)落下,接下來,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是戰(zhàn)爭中最煎熬的部分?!本毙穆曇衾铮瑤е^來人的感慨,“你永遠(yuǎn)不知道,你派出去的斥候,帶回來的是敵人的首級,還是他自己的噩耗。你今夜,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你就不怕她會背叛你嗎?”
“她不會。”沈琉璃的回答,充滿了篤定。
“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我給她的,是她的主子永遠(yuǎn)也給不了她的東西?!鄙蛄鹆Э粗爝吥禽啔堅?,輕聲說道。
“王爺,”她頓了頓,聲音里帶上了幾分自信,“您或許比我更懂戰(zhàn)爭,但我比您更懂母親?!?
君北玄沉默了,他的心,似乎被這個女人的某句話,給輕輕地觸動了一下。
……
接下來的兩日,整個乾國都城,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
三皇子李琰,閉門謝客。
二皇子李昭,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在自己的書房里,品茶讀經(jīng)。
而大皇子李裕,也沒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仿佛,所有的暗流,都已隨著冬日的臨近,而徹底冰封。
只有攬月樓,依舊是那般熱火朝天。
攬月樓的生意,比沈琉璃預(yù)想中,還要好上十倍。
開業(yè)不過短短幾月,這里便已取代了“百花閣”,成為了乾國都城所有貴女名媛,最趨之若鶩的銷金窟。
這日,攬月樓三層,在沈琉璃專屬的“望月臺”內(nèi),氣氛有些古怪。
沈琉璃興致勃勃地比試著一件,由“霓裳坊”為她量身打造的新衣。
“小姐,您穿這件‘落霞錦’,可真是太好看了!簡直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春桃在一旁夸贊道。
然而,君北玄的聲音,卻在她腦中毫不留情地批判到。
“顏色太艷,不便于夜間行動?!?
“袖子太寬,影響出刀速度?!?
“裙擺太長,一旦需要緊急撤離,第一個摔死的就是你?!?
沈琉璃:“……”
她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在心里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王爺,我只是要去參加一場茶會,不是去刺殺皇親國戚?!?
“有何區(qū)別?”君北玄理直氣壯,“任何一場外出,都可能遭遇伏擊。保持最高的警惕,是活下去的第一準(zhǔn)則。”
就在她準(zhǔn)備和這位“鬼王爺”,再辯論三百回合的時候。
君北玄的語氣,忽然一轉(zhuǎn)。
“算了!不說這個了!”他咆哮道,“本王問你,都過去兩天了!張啟年那邊,為何還沒有半點(diǎn)動靜?!你那個‘攻心為上’的計策,到底還行不行了?!”
就在此時,忠叔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小姐,”他躬身道,“陸風(fēng)將軍,有消息傳回。”
沈琉璃的心,猛地一跳!
“說!”
“陸將軍說,張府那邊一切正常?!敝沂鍏R報道,“張夫人自那日回府后,便一直待在內(nèi)院照顧小公子,寸步未出,府內(nèi)也未見有任何異常的動靜。”
“一切正常?”沈琉璃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的?!?
“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君北玄的聲音,充滿了警惕,“一個母親在得到了能救自己兒子性命的‘神藥’后,竟能忍住兩天兩夜都不去使用?這不合常理,除非……”
“除非她在害怕,或者說,她在等什么……”沈琉璃接過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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