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云嘯?
林洛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他猛地想起上次薛紅衣閑聊時提過,沈卿檸的父親定北侯還在時,曾與三皇子云嘯有過婚約!
想到這里,林洛當即轉(zhuǎn)頭看向沈卿檸,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還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意。
只見沈卿檸端著茶杯,神色平靜得像一潭湖水,既沒有尷尬,也沒有異樣,反倒是旁邊的薛紅衣,臉上偷偷掠過一絲不自然,眼神飄忽不定。
“看我做什么?”
沈卿檸被他看得有些疑惑,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你不認識畫上的人?”
林洛挑了挑眉,語氣看似淡然,卻刻意加重了認識兩個字,那點醋意的酸味也隱隱飄了出來。
“認識啊,三皇子云嘯?!?
沈卿檸放下茶杯,語氣依舊平靜,仿佛在說一個陌生人,隨即嘴角隱隱勾起一絲輕笑地說道:“你是想問婚約的事吧?那都是陳年往事了,當年定北侯府被構(gòu)陷覆滅的時候,這門婚事就已經(jīng)自行作廢了,算不得數(shù)。”
“對對對!公子你可別誤會!”
薛紅衣生怕林洛多想,連忙搶著解釋,語速快得像打機關(guān)槍,“那婚約根本不是將軍自愿的,都是那個狗皇帝為了捆綁定北侯府,強行指婚地!將軍從一開始就不認可,只是礙于狗皇帝顏面才沒公開反對!”
她說得義憤填膺,話音剛落,卻突然捂住了嘴,臉色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完了!
她剛才罵狗皇帝,可不就是罵林洛的親爹嗎?
廂房里瞬間安靜下來,薛紅衣縮著脖子,眼神怯生生地看著林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慕容清婉強忍著笑意,別過臉去。
沈卿檸也有些無奈地看著薛紅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狗皇帝罵得好!”
林洛猛地一拍桌子,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怒火說道:“他是我爹又怎么了?該罵還得罵!真要是當面見著了,我照樣敢指著鼻子罵他!”
這話一出,薛紅衣驚得張大了嘴,沈卿檸也皺起了眉,唯有慕容清婉似乎早有預(yù)料,只是靜靜看著他。
林洛深吸一口氣,心里也是十分不平靜,原主記憶里,母親臨終前拉著他的手,斷斷續(xù)續(xù)講述的事情,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
當年皇后為了讓自己的兒子上位,硬生生給原主母親扣上各種罪名的帽子,暗地里下毒誣陷,想盡辦法的都想要弄死原主母親和肚子里的孩子。
可原主那個皇帝老子呢?
從頭到尾冷眼旁觀,連句辯解的話都沒說過!
要不是原主母親在宮里待人體貼,那些受恩的宮女太監(jiān)冒著殺頭風險,在最后關(guān)頭想方設(shè)法地把她送出了皇宮。
恐怕現(xiàn)在的林洛,早就墳頭草不知道有多高了。
“所以,你的容貌就是你在北關(guān)城最大的危險?!?
沈卿檸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瓷杯與桌面碰撞發(fā)出輕響,隨即看向林洛緩緩開口說道:“北關(guān)城有不少魏無方帶過來的老部下,其中不乏當年在京城待過的人,一旦他們認出你的容貌傳到京城里,讓京城里的人知道有你這么一個皇子在邊關(guān),而且還手握重兵,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坐立不安?”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林洛心頭的怒火,卻也讓他更加清醒。
可下一秒,他卻突然搖著頭重重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唉……長得太帥了也是麻煩事??!這張臉走到哪兒都扎眼,想藏都藏不住。”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調(diào)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