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文軒那一臉覬覦、垂涎的表情,趙真玉心底那是樂開花了。
等慕容清婉來到北都城,他只需要簡單一個慫恿,曹文軒這個紈绔子定然會對慕容清婉下手。
到時候,林洛定然也不會輕易罷休。
曹俊毅為了兒子,就算明知林洛不好惹,也得硬著頭皮對上,他坐收漁利的算盤才算徹底打響。
“爹,您倒是說話??!”曹文軒搖著曹俊毅的胳膊,滿臉急切。
曹俊毅卻沒接話,肥厚的手指無意識地搓捻著腰間的玉佩,瞇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慮。
趙真玉這算盤打得太響,反倒讓他覺得不對勁,林洛能憑一已之力守住黑水城,還讓匈奴幾番吃虧,絕非易與之輩,哪會這么容易因為一個女人就亂了陣腳?
可具體哪里有問題,他又說不上來,只覺得心口堵得慌。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身著玄甲的護衛(wèi)掀簾闖入,單膝跪地,雙手高高舉著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大人!京城八百里加急密信!”
曹俊毅眼睛一瞪,立刻起身接過密信。
火漆的形狀代表著十萬火急,這讓他心頭一緊,立馬撕開信封。
隨著信紙展開,他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眉峰擰成了一個死結(jié),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一旁的趙真玉見狀,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方才的興奮淡去大半,忍不住往前湊了湊:“曹大人,可是京城有什么消息?出什么事了?”
曹俊毅沒說話,只是重重嘆了口氣,將信紙遞向趙真玉,聲音沉得像灌了鉛:“陛下下旨斥責魏無方領(lǐng)軍無能,說他守著北關(guān)城,反倒讓匈奴差點攻破北關(guān)城……”
“哈哈哈!這豈不是好事!”
趙真玉還沒接過信紙,就激動得差點笑出聲,迫不及待地打斷他,“這是天大的好事??!曹大人,陛下是不是要下旨讓都護府派兵接管北關(guān)城防務(wù)?”
他的心臟砰砰狂跳,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了起來,魏無方失了圣心,他只需讓皇后姐姐在陛下面前吹吹枕邊風,再憑著趙家在朝堂的勢力運作一番,這北關(guān)城邊軍大將軍的位置,說不定就落到他頭上了!
到時候手握重兵,再加上鹽糖配方,整個北境還不是他說了算?
“你自己看吧?!?
曹俊毅的聲音里滿是無奈,甚至帶著幾分悔意。
事情的走向,和他們之前篡改戰(zhàn)報、構(gòu)陷魏無方時的計劃,完全背道而馳,反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
趙真玉一把抓過信紙,目光飛速掃過上面的字跡,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僵住,最后徹底凝固。
天玄帝的確斥責了魏無方,辭犀利,字字都透著不滿,可翻來覆去看了三遍,除了斥責,竟沒有半句實質(zhì)性的懲罰。
既沒削權(quán),也沒調(diào)離,就像高高舉起了板子,最后卻輕輕落在了棉花上。
更讓他心驚的是信紙末尾的內(nèi)容。
那個他視作眼中釘?shù)牧致?,陛下居然知道了?
不僅知道,還在朝堂上力排眾議,直接下旨冊封林洛為三品驍騎將軍,命其協(xié)助魏無方處理邊軍一切軍務(wù),掌管北境防御工事的修繕與新兵操練!
這哪里是協(xié)助?分明是讓林洛成了魏無方之下、萬軍之上的邊軍第二人!
“砰!”
信紙被重重拍在桌案上,發(fā)出一聲巨響,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茶水濺濕了大半張紙。
趙真玉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的像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眼底滿是不敢置信的暴怒,嘶吼道:“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