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當然不是?!?
    姑且這么認為吧,舒晚問:“那你這次,許了什么生日愿望?”
   &-->>nbsp;天色更亮了幾分,孟淮津的視線掠過舒晚的眉眼,清風一般拂過:
    “許你逢兇化險,開心結(jié),萬物生,重塑骨,一念從容,見天地遼闊,永恒常在?!?
    寥寥數(shù)語,如有實質(zhì),擲地有聲,震耳發(fā)聵。
    “我不信神佛,不信命,但,把唯一的生日愿望許給晚晚,希望你能早日康復,明開月朗?!?
    舒晚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穩(wěn)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衣料與她的心跳共振。
    他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的后背,指尖偶爾無意識地摩挲著,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獸。
    他甚至沒有激烈的情緒,只是幾句話,就纏住了黎明,仿佛世間都不忍在流逝。
    他的愧疚與心疼,化作綿綿細雨,靜靜流淌,比吻更綿長,讓人心尖發(fā)顫。
    舒晚的眼淚在一瞬間涌出來。
    由不得她。
    不是她想哭,是身體想哭。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難過,像有塊浸了水的棉絮堵在胸口,沉悶得讓她喘不過氣。
    她想抬手抹掉眼淚,指尖卻抖得不成樣子,只能徒勞地攥著他的衣角,聲音哽咽得破碎:
    “對不起,我把你,忘了……對不起?!?
    孟淮津的喉結(jié)狠狠滾動,眼眶在一瞬間漫上紅潮,那抹劃過他臉頰的晶瑩,在青灰色的天光下格外刺目。
    他疼得心口發(fā)顫,發(fā)酸,發(fā)脹,連呼吸都帶著鈍重的痛感。
    他想告訴她“不是她的錯”,想撫平她眉間的褶皺與迷茫彷徨,話到嘴邊,卻只能將她更緊地擁進懷里,如果可以,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藏著,捂著。
    舒晚摸到他臉頰上的濕痕,手被燙得縮了一下,但只是片刻,她就又顫著手,拂過他的眼角眉梢、鼻尖、下頜、最后停在他灼熱的唇上,嚶嚶問:
    “是親這里嗎?”
    男人布滿血絲的眼睛定在她眼底,沙沙地發(fā)出聲“嗯”。
    舒晚密睫輕閃,微微探起頭,夠到他的唇邊,迎著他沉重炙熱的呼吸,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一瞬間如被電擊,她感覺全身都是麻的,從唇尖蔓延到指尖,連心跳都漏了半拍,咚咚地撞著胸腔,震得耳膜發(fā)顫。
    大腦斷片了兩秒,軟乎乎的觸感還殘留在唇瓣上,她竟有點不確定剛才那一下算不算真的親到。
    于是鼓起勇氣,又輕輕啄了一下——這次更真切,是溫熱的軟與軟相貼,帶著彼此呼吸的沉重與輕顫,像羽毛拂過心尖,柔柔的,熱熱的,癢癢的。
    她睫毛還在發(fā)顫,卻敢抬眼望他,聲音帶著剛吻過的濡濕朦朧:
    “親了,上鎖的相冊可以給我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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