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眸中含刀，打開門走出去。

    “那舒晚現(xiàn)在跟他回去，要是他繼續(xù)讓人催眠她怎么辦？”趙恒跟上步伐。

    “楊忠已經(jīng)在她住的附近布控，狙擊手時刻待命。”孟淮津腳步未停，聲音暗沉，“姓蘇的膽敢再動催眠的心思，我不介意先請他吃花生米，證據(jù)可以補，非法商業(yè)鏈也可以慢慢查?！?

    “這狗日的王八蛋，玩兒陰的，去死吧。”趙恒往地上啐了口吐沫星子。

    “連線國內(nèi)這方面的權(quán)威專家，調(diào)一批最專業(yè)的人過來，破解姓蘇的催眠術(shù)——我要讓他親手把篡改的記憶，一點一點給老子吐出來。”

    “是?！?

    兩人進了吉普車，孟淮津繼續(xù)吩咐：“找時間，去‘慰問慰問’今天跟他開會的華僑，探探這些人的底細?！?

    “好?！壁w恒摩拳擦掌，把車開了出去。

    “他不是覺得他掌握了半個y國的軍政力量嗎？”孟淮津不屑一笑，“去聯(lián)邦政府，見見前些時日才去過我國的政府總理，敏昂多?！?

    “我知道他，”趙恒接話說，“此人是y國當前核心權(quán)力掌控者，現(xiàn)任國家安全與和平委員會主席。您若以您的身份見他，既能借助其最高權(quán)力協(xié)調(diào)全國資源，又能制止姓蘇的非法催眠行為的部署。這招釜底抽薪，高！”

    “功課做得不錯。”孟淮津夸獎。

    趙恒靦腆地撓撓頭發(fā)，“老大還肯用我，我自是要下點功夫的?！?

    孟淮津斜他一眼，“埋怨我之前沒用你？”

    “怎么可能？”他頓時一陣驚慌，“真沒有！”

    “行了，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泵匣唇驔]什么脾氣地笑笑，正色道，“打起精神，有你表現(xiàn)的時候?！?

    “是！”趙恒嘿嘿笑著，話鋒一轉(zhuǎn)，“那個，我不是有意聽見的，我是無意中聽見的，您……真的要跟自己的夫人偷情？”

    “……”

    “有沒有搞錯啊老大？！你才是正宮??！他蘇彥堂算個der。”

    孟淮津反復(fù)碾磨襯衫紐扣，想起那張水靈靈的臉，眼底終于蕩起一絲笑意。

    “談過戀愛沒？”他忽然問。

    “……”趙恒的沉默震耳欲聾。

    正說著，鄧思源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老大，您讓我查負責(zé)查從我國移送患者到y(tǒng)國的那個中介，有眉目了。此人名叫王山，是蘇彥堂手底下的頭號馬仔，跟了他很多年。但最近躲起來了，暫時查不到這人的行蹤?！?

    “不急?！敝灰嫱砥狡桨舶?，孟淮津有的是時間陪玩。

    “好玩嗎？”車上，蘇彥堂輕聲問，“那些太太的年齡跟你相仿，你們應(yīng)該有共同話題。”

    舒晚的手自然而然放在挎包上，說，“總之，比待在宅子里有趣，她們還約我改天一起打牌喝茶來著?！?

    男人挑挑眉，淡笑，“有身孕的人，不宜久坐，茶也不能多喝，倒是可以學(xué)學(xué)別的打發(fā)時間?！?

    這倒也是，舒晚靜靜瞧他幾秒，“蘇彥堂，孩子不是你的吧？”

    “我說是你會信嗎？我說不是，你又會怎么想？”他反問。

    舒晚一時無。

    “舒晚，不必事事都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頭靠椅背，悠長的視線往她這邊延伸，“有時候，稀里糊涂一點，反而會覺得快樂?！?

    茂密的熱帶綠植間，光影斑駁，舒晚睨著他深不見底的眉目，低嘆一聲：“各方面你都不差，又何必要這么自欺欺人？”

    他錯開視線，有些疲憊地閉上眼，“你又怎知，我只有在自欺欺人的時候，才會感覺自己心是跳動的，血是熱的；也只有想著要跟你有個結(jié)果的時候，胸腔才是沸騰的，活躍的。”

    舒晚凝眸許久，話到嘴邊，又堪堪咽回去。

    他膝蓋上習(xí)慣性放一條圍巾，看起來質(zhì)量沒那么好，與他的身價也不匹配，總之十分違和。

    “這是你給我買的。”他沒睜眼，卻知道她在看什么，“不記得了嗎？”

    他這么說，她倒是依稀記起一些模糊影子，閣樓，撐窗戶的桿子，西門慶潘金蓮，輪椅……

    “你以前坐輪椅？”舒晚問。

    “終于記起我了。”他笑，似是很欣慰，“是，我有時候，會坐我哥的輪椅?！?

    “為什么？”

    “為了見你?！?

    “……”舒晚再次喊他名字，“我們訂過婚嗎？”

    他沒回答。

    舒晚歸正傳：“你救了我，帶我來異國他鄉(xiāng)，想做什么？”

    蘇彥堂睜眼，再度望向她，語氣溫潤但不容置喙：“跟你結(jié)婚?！?

    “即便我懷了別人的孩子？”

    “即便你懷了別人的孩子?！?

    舒晚停頓須臾，目不轉(zhuǎn)睛問：“孩子是誰的？”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