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想知道?!?
    “……”
    舒晚嘴里的糖已經(jīng)過半,以防又被搶,索性給咬碎了,“那么問題來了,莊清禾那條產(chǎn)業(yè)鏈的末端,到底連接著什么終極秘密?以至于,要讓龍影,甚至是他身后的人,冒著暴露的風險也要除掉她?!?
    “她不是被你掉包了么,審出什么結果了沒?”
    “還有,這跟龍影或者說那位背后之人,幾次三番要殺你有什么關系?”
    “第一次,汪成挾持我,害你馬不停蹄從邊境趕回來;第二次,我們查到莊清禾的時候,他們又慫恿丁勝在隧道截殺你?!?
    “你是不是有他們的什么把柄?或者說,你正在做一件非常不利于他們的事,所以他們要對你下手!”
    “額……我是不是問太多了?而且,有些還是涉密不能說的那種?!?
    孟淮津盯著巴拉巴拉個不停的人,眉頭緊鎖:“你一次問這么多,我該回哪個?”
    “從理論上說,應該要逐一回復。因為我們女生都喜歡句句有回應,事事有著落?!?
    “……”
    雪越下越大,鄧思源他們已經(jīng)收拾完現(xiàn)場,被抓到的歹徒也都如數(shù)裝車。
    孟淮津下意識看了眼腕上時間,不急不慢道:“我確實是在做一件不利于這些人的事?!?
    “那次我剛在邊境上查到點眉目,你就被挾持,我只得返程營救。那應該是給我的警告,讓我不要再碰那件事?!?
    “但那之后,我非但沒放棄,還故意放出了莊清禾做誘餌。后來又通過舒記者你的幫忙,查出一些產(chǎn)業(yè)鏈,也因此,帶出很多泥巴。”
    “那人應該是急了吧,所以也就有了隧道追殺。”
    “而莊清禾這條產(chǎn)業(yè)鏈的最終端……就藏著我想要的答案,這個答案,并不是那么能見光?!?
    這才是他們一定要莊清禾死的原因。
    “那你得到答案了嗎?”她問。
    他說:“沒有”
    “連你孟大領導都敢動的人,看來事情很大。”舒晚轉著手里的糖果棒棒,若有所思,“可是分量在你之上的,手指頭加上腳指頭,數(shù)數(shù)也就那些人,你大概知道是誰嗎?”
    他接過她手里的那根小棒棒,用紙包上,扔在垃圾袋里,又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問題真多?!?
    “………”
    “還有,你是不是早就懷疑蘇彥堂是龍影了?”
    “嗯。”
    “有證據(jù)嗎?”
    “沒有,他藏得很深?!?
    “你說,他是真知道當年到底是誰給我父母打的電話呢,還是虛張聲勢?”
    “你可以去找他?!?
    “?!?
    鄧思源在外面站得尿急,實在不忍心打擾車內(nèi)的氛圍,但再不匯報,他得尿褲子,只好硬著頭皮敲響車門。
    孟淮津搖下車窗,看出去。
    “報告!”鄧思源一秒立正站好,“總共抓了十二人,全是y國偷渡過來的馬仔,他們用的槍,跟幾個月前我們繳獲的那批走私武器是一個型號?!?
    “這批非法槍支我們明明已經(jīng)做了處理,卻又出現(xiàn)在這些人手里,只能說,有內(nèi)鬼!”
    孟淮津靜靜聽著,“還發(fā)現(xiàn)了有什么?”
    “客廳的桌子上,有一支錄音筆。旁邊還放著張紙信簽紙。”鄧思源雙手遞上來,看向舒晚,“紙上說,這只錄音筆是送給舒晚的禮物?!?
    孟淮津握拳的手緊了緊,將那支錄音筆隨手扔到了儲物格里。
    沒掰成兩截扔出去就不錯了,舒晚就沒期盼他會給自己,更不能開口要,不然領導這醋得吃到明年。
    收整好一切,幾輛車掉頭返程。
    孟淮津打開后備箱,把用得著的東西搬到舒晚的那輛車上,兩人共乘一輛。他開來的那輛車則由鄧思源開回去。
    又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有驚也有險,這會兒松懈下來,舒晚才后知后覺感到全身無力。
    暮晚長風,飛雪落地。
    即便是深夜,也能看得見白了山野,凈了一切。
    舒晚將窗戶開了條縫,伸出手去接飄飄揚揚的雪花,默默在心里數(shù)著,一瓣,兩瓣,三瓣……
    孟淮津又斜了眼腕上時間,再看看離家的公里數(shù),擰著眉把車輕輕踩停在路邊,并關掉了所有車燈。
    舒晚回眸看一眼,沒問他要做什么。
    不多時,她就感受到余光里有光影。
    心尖微微顫,她兩手扒在車窗上,稍稍側頭,一時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藻去形容那副畫面。
    四野漆黑,唯一的光源,來自孟淮津正端著的蛋糕上的、他用掌心擋住防止被風吹滅的蠟火。
    他早先有局,穿得講究,西裝領帶配羊絨大衣,黑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敞著,露出張弛有力的脖頸脈絡,使得再矜貴的穿著也壓不住他骨子里的狂野。
    舒晚下意識坐正,視線追隨。
    燭光越靠越近,直到將蛋糕遞到她的面前。
    男人低頭注視著她,飛雪濃霧幾乎吞噬了他的正張臉,唯獨留下他那雙幽邃的眼睛,不肯模糊半分:
    “舒小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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