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不能輕易放他走,今天非得灌醉他不可?!?
    孟淮津握拳跟遞過來的酒杯碰了碰,沒什么脾氣踢對方一腳:“滾,一個個兒的,見不得老子好?!?
    眾人大笑,齊振華問:“頭還疼不?”
    孟淮津說:“這幾個月都不疼?!?
    “你就是要戒煙戒酒?!?
    老人說罷,話鋒一轉(zhuǎn),“你還在查龍家的事?”
    這邊淡淡“嗯”一聲。
    “前幾個月,還因此受了傷?”
    “小傷,不嚴重?!?
    齊老無奈搖頭:“你小子,果然沒人能摁得住你?!?
    “上面把你調(diào)離,就是想讓你放下那件事。這些年,你的付出組織有目共睹,都盼著你能過上幾天清閑日子,怎么還上趕著給自己找苦吃?”
    手里的茶杯在桌上轉(zhuǎn)得跟陀螺似的,孟淮津垂著眼簾,輪廓埋在陰影里,只字不語。
    “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遇見個知心人兒,該成家就去成家吧?!饼R老拍拍他肩膀,起身勸道,“你是習慣刀口舔血,可我看你那位小朋友軟軟糯糯的,你不為誰考慮,得為她的安危著想吧?”
    孟淮津一頓,摁停了那個旋轉(zhuǎn)的茶杯。
    老人苦口婆心:“你已經(jīng)不是孤家寡人,別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不當回事,兩天一小傷,三天一大傷的?!?
    孟淮津往茶杯里倒?jié)M茶,一口喝下,拿上擱在旁邊的圍巾,站起身,“您真是越老越嘮叨?!?
    “哎,你個混球,我老了就教訓不了你了是吧?”齊老一腳踢過去。
    怕他摔,孟淮津沒躲,等他踢完,才徑直往門外走去,胡亂揮了揮手:
    “哥兒幾個慢慢喝,我有事先走?!?
    漆黑的夜晚大雪紛飛,孟淮津沒接老管家遞來的傘,淋著雪走到車旁。
    他今晚滴酒未沾,一路飛車,先去蛋糕店拿上提前定好的蛋糕,放在車上,然后調(diào)頭直往家里趕。
    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過,舒晚好幾次都想給某人打電話,問他幾點回家。
    可想著想著,終究還是沒打。
    他職位特殊,每天有很多事要處理,說不定真的很忙,很緊急。
    她要是突然一個電話打過去,反而會讓他陷入兩難。
    當然,這是溫柔體貼的想法。
    而另外一個不溫柔體貼的想法就是:她,為什么,要給他,打電話?。?!
    明明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應酬也好,怎么也好,能不能回來,為什么不能回來?至少發(fā)條信息告知一下吧?
    可是!至今沒有一條消息!
    算了,洗洗睡吧。
    叮咚——舒晚剛要放下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眼睛一亮,點開信息,卻在下一刻,眼底瞬間變色。
    陌生號碼,信息內(nèi)容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誰給你父母打的電話嗎?你來,我告訴你。
    緊接著對方又發(fā)來一個地址,并強調(diào):你一個人來。
    舒晚立即順著號碼打過去,通了,而且立馬就有人接。
    兩兩沉默,似乎她這邊不先開口,那邊就沒有說話的意思。
    舒晚屏住呼吸,聲音冰涼:“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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