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不必多禮?!笔捫拚可焓钟?,卻被她不動(dòng)聲色地避開了。
“三皇子過獎(jiǎng)了,糕點(diǎn)茶藝只是小技藝,至于膽識(shí)……”她淡然一笑,“臣女相信,若三皇子在太后身旁,也同樣會(huì)為太后娘娘擋刀的?!?
“說得好!”蕭修湛目光如炬,邁近一步,“不愧是本皇子看上的女子!”
姜姝寧被他的直白與熱切驚得微微一怔,不禁后退了一步。
心中暗暗思忖,此時(shí)若提及退婚事宜,勢必讓這位信心滿滿的皇子難堪。
她垂下眼簾,禮貌地說:“三皇子請恕罪,臣女還需為太后選取菊花,先行一步?!?
說罷,她匆匆提起花籃,快步走開。
蕭修湛看著她的背影遠(yuǎn)去,輕笑道:“居然害羞了?”
卻絲毫沒有察覺,遠(yuǎn)處早已有一雙幽深的眼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因三皇子對姜姝寧勢在必得的態(tài)度,其他皇子十分識(shí)趣地避開她。
姜姝寧采摘著菊花,總覺得心神不寧,手中的花籃不慎跌落,菊花散落一地。
她正欲俯身去撿,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已先一步撿起籃子。
看到那只手,她心跳猛然加速,慌忙低頭行禮:“臣女見過四皇子!”
蕭凌川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姜姑娘,你怎知是我?”
姜姝寧啞然,抬頭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臉頰不由得染上一層暈紅。
前世她與他同床共枕了十年,深諳他修長手指的厲害,只需一瞥便能認(rèn)出是他的手。
可今生,他們并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fù)紊亂的思緒,輕聲答道:“臣女認(rèn)得四皇子的靴子。皇子之中,唯獨(dú)四皇子的靴子最為簡約?!?
其他皇子的靴子不是鑲了金就是鑲了玉,只有生母去世又不受寵的四皇子靴子最顯樸素。
姜姝寧自認(rèn)這樣的回答得體,孰料蕭凌川竟輕笑出聲:“原來姜姑娘如此留意于我,連我穿著何靴都暗記心中。莫非,姜姑娘對我有意?”
姜姝寧難以置信地抬眸看他,竟在他含笑的眼眸里看到幾分揶揄。
前世的蕭凌川長相俊美卻不茍笑,在她面前更是時(shí)常冷著一張臉,唯有在魚水之歡時(shí)方能見其情緒波動(dòng)。
而如今,他竟跟自己調(diào)笑。
他不是心悅姜瑤真嗎?
這是對未來妻姨該有的態(tài)度?
姜姝寧神色瞬間從詫異變?yōu)闅鈵馈?
她冷聲道:“四皇子誤會(huì)了,臣女絕無此意。若無其他要事,臣女先行告退?!?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蕭凌川的聲音幽幽傳來:“姜姑娘,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
姜姝寧轉(zhuǎn)身,臉上帶著嘲諷之色:“四皇子說笑了,今日刺殺是太后測試各位皇子武藝的手段,四皇子不過是通過測試罷了,談不上救了臣女的性命!”
“我指的不是今日之事。”蕭凌川上前一步,神色晦暗,一字一句道,“是那日把姜姑娘從荷花池里救出,險(xiǎn)些毀了姜姑娘名節(jié)的恩情?!?
姜姝寧的臉剎那間燒得通紅,眼前的蕭凌川在她眼中變得陌生至極。
前世他分明急于撇清與她的關(guān)系,如今為何如此……放肆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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