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您站這兒老半天兒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鐵匠拿起一旁早已經(jīng)濕透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然后用力擰了擰。
毛巾里的汗水便像是水一樣,嘩啦啦地滴了一地。
“我想找您幫忙打一個掛烤鴨的架子,十個掛鴨子的鐵鉤,還有套在長柄上的鐵鉤,形狀大概是這樣的……”
張小龍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鐵匠隨手將毛巾耷拉在一旁的椅背上,“這個可能不太好辦啊!你看我這鋪子里的鐵器,都是公家的商店里定制的。”
他說著,便重新拿起了火鉗子,準備繼續(xù)打鐵。
張小龍打開了麻袋,從里面取出那塊野豬肉,在鐵匠眼前晃了一下后,又放在了麻袋里。
鐵匠的動作凝滯了,“肉……”
緊接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忙不迭地放下了火鉗子,也顧不得繼續(xù)打鐵了,轉(zhuǎn)身說道:
“同志,你打算用這肉來交換你需要的東西嗎?”
張小龍點了點頭,說道:
“也可以這么說吧,只要你能打出我剛剛所說的這幾樣東西,這塊二斤多重的野豬肉,就是你的了?!?
“咕嘟……”
鐵匠的喉頭動了一下,用力點了點頭,“這玩意好辦得很,我下午就能給你打好,你天黑之后過來取?!?
“這么快?那就麻煩你了?!?
“呃……同志,這肉……”
鐵匠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麻袋,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吃過肉了,體力上明顯不如從前好。
以前天天打鐵也不覺得有多累,現(xiàn)在則不然,常常是到下午的時候,就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伙食不好,體力跟不上了。
如果有這肉補一補,應該會好很多。
“這肉嘛……可以先給你,我晚上來取烤鴨架子。”
張小龍看了看門外,沒有人經(jīng)過,便把那塊肉給了鐵匠。
鐵匠欣喜地接過野豬肉,恨不能現(xiàn)在就把肉給燉上,然后就著肉,啃上幾個二合面饅頭。
那滋味兒,想一想都讓他渾身充滿了氣力。
“同志,我現(xiàn)在就給你打鐵架子?!?
張小龍點了點頭,離開了鐵匠鋪。
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可不想一直耗在這里看著,這樣太耽誤工夫了。
離開鐵匠鋪后,張小龍找了個偏僻所在,換了一副樣貌和行頭。
“慶寶齋的黃花梨架子床,都是我的……”
整個下午的時間,張小龍數(shù)次往返于慶寶齋和不同的城門之間,淘換自已想買的黃花梨家具。
慶寶齋的營業(yè)員李大寶,嘴巴幾乎沒有合攏過,一直發(fā)愁賣不出去的架子床,竟是全都被人清空了。
他也不知道自已運氣怎么這么好,今天連著來了好幾波客人,他們像是商量好的一樣,都是買架子床來的。
最后一位客人,更是連同一張黃花梨的五斗柜、黃花梨的書柜、黃花梨的多寶閣、黃花梨的書桌一起買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店鋪,李大寶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