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謝綏這么說,云菅的氣息才平復(fù)了一瞬。
她原地站著,柳眉倒豎:“謝二姑娘,有什么解釋的話快點(diǎn)說,過時(shí)不候。”
謝綏:“……”
沉默片刻,謝綏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女子婚后束縛頗多……”
“我要你來說?”云菅打斷他的話,“我已經(jīng)成了親,束縛多不多我不知道嗎?”
謝綏閉眼又睜眼,破罐子破摔的就接了云菅的話:“既是如此,云姑娘不若和離吧?”
云菅:“……?”
不是在說宜寧嗎?
謝綏緊盯著云菅的眼,見云菅似乎沒有因?yàn)檫@話惱怒,心中暗松口氣。
隨后,他語氣不疾不徐的,很是和緩的重新開了口。
“云姑娘也知道,女子婚后束縛多,既是如此,云姑娘為何不和離?”
云菅沒吭聲。
她腦瓜子一轉(zhuǎn),突然明白了謝綏為什么要故意提起宜寧嫁人這事。
合著在這里等她。
就為了說出讓她產(chǎn)生和離的念頭?
可……謝綏為什么要讓她和離?謝綏心里腦子里又在想什么?
云菅若有所思的盯著謝綏,謝綏只覺被堪破了心事,羞窘難堪。
他別過臉去輕聲說:“我知云姑娘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云姑娘希望能得到什么。謝某說句恬不知恥的話,沈從戎給不了云姑娘想要的,而沈家也只會(huì)成為云姑娘的拖累?!?
云菅瞇了下眼。
后半句呢?后面的怎么不說了?
沈家和沈從戎給不了的,難道你謝綏就能給?
云菅又仔細(xì)思考和沈從戎的這一樁婚姻。
從目前情況來看,謝綏說的也沒錯(cuò),沈家的確是什么明面上的好處都沒給她。
傳中那位沈小公爺這好那好,上趕著給他做妾的女人都很多,可云菅和他成親這么大半年了,只覺得他沒用。
不僅沒用,還給自己帶來了不少麻煩。
但……沈老夫人和沈惜文有用??!
她現(xiàn)在手中的錢財(cái),有一小半就是這祖孫倆送來的。
有錢好辦事,云菅看在錢的面上,也愿意容忍沈從戎。
再者,謝綏說的話雖然冷漠卻很真實(shí)。
天下女子處境艱難,不管婚前婚后,世道對(duì)女子的束縛都很多。
可云菅嫁入沈家后,沈老夫人和沈惜文都沒有約束過她,甚至對(duì)她甚是縱容。
若非如此,云菅不可能三天兩頭往外跑。
所以……這門婚事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但既然謝綏都開口了,那該逼問還是得逼問。
云菅沉吟片刻,看向謝綏:“謝大人說,沈從戎會(huì)成為我的拖累,謝希望我與沈從戎和離,之后呢?謝大人又希望我如何?”
“和離之身的女子,處境更艱難,謝大人不會(huì)不知道這事吧?難道謝大人覺得,甄家會(huì)允許我這么個(gè)出嫁女再回去?”
謝綏輕蹙了下眉心。薄唇抿著,耳根微紅,似是想說什么,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云菅干脆替他說出他想說的話:“總不會(huì)是嫁給謝大人你,做謝云氏吧?然后為謝大人生兒育女,操持家務(wù),相夫教子?”
說到這里,云菅忍不住笑了。
“那謝云氏和沈甄氏的區(qū)別在哪里?謝大人能告訴我嗎?”
云菅的眼睛很漂亮,笑起來很好看,可謝綏卻猛地心中一沉,“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云菅語氣平淡的質(zhì)問:“不是這個(gè)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難道謝大人愿意嫁給我?做云謝氏?以后為我操持家務(wù),相妻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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