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血魔人抓到亓炎真人,并非沈棠心軟。
而是亓炎真人是在場唯一的一個,了解血魔人的人,沈棠得套出一個真相來。
否則禍患難除。
“亓炎真人,妖皇緋煙死于歸元離火塔誅滅大陣,你睜開眼睛看看,這還是你認識的那個驕傲的妖皇嗎?”
沈棠起手將一張投影符打在亓炎真人身上,他面前出現(xiàn)了妖皇緋煙的昔日幻影。
國色天香的女子坐在秋千上,不施粉黛就已是傾國傾城,她身上松散的披著亓炎真人的道袍,青絲于身后飛揚。
無極宗后山禁地,那是亓炎真人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若是早知今日,他寧可永遠待在后山,不要出世。
幻影中的緋煙,和籠子里的血魔人大相徑庭。
亓炎真人似乎醒了些,但不多。
“她就是煙兒,重生之術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只要柳銀環(huán)勘破后面的玄機,緋煙就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
“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你們不阻止,煙兒就一定能回來!”
亓炎真人眼底的執(zhí)著幾乎瘋魔。
傅漆玄皺了皺眉,眼中劃過一縷復雜。
“她回不來,因為根本就沒有完整的重生術。”
沈棠揭開了最終的的謎底,一個殘忍的現(xiàn)實。
“通天石上記錄的,只是我隨意留下的符文,重生術只不過是個引蛇出洞的誘餌罷了?!?
不這樣,又怎么會知道他們到底在密謀什么呢。
“你……你說什么……”
亓炎真人癱坐在地上,仿佛被骨蛇抽走了全部力氣。
“你說你看到了重生術,都是騙人的幌子?”
“對?!?
真相層層瓦解,亓炎真人的臉色卻像一個混色染缸。
蒼白,脹紅,鐵青,最后凝成了混沌的黑……
剎那間,亓炎真人仿佛老了三十歲。
他勾摟著背,手也垂下來。
“沈棠,你贏了?!?
亓炎真人宛如一處破敗的茅屋,隨便一陣風就能讓他坍塌。
他敗了,一敗涂地。
“我從沒有把你當做是對手。”
沈棠一開始甚至還很尊敬亓炎真人,叫他一聲“師祖”。
直到無極宗崩毀之時,他冷眼旁觀,道不同,此消彼長,注定了今日結局。
“煉化煙兒的時候,用了我的陽炎真火,所以她本體才不俱火焰。”
亓炎真人想起了緋煙剛醒來時,魂魄曾有過一瞬的短暫聚攏……
只是他還沒有說完,旁邊陡然傳來一聲刺耳尖叫。
囚籠中的血魔人居然扯開了情絲纏的束縛,從縫隙中鉆了出來。
盡管她有小半身子卡在囚籠中,但她根本不知道疼痛,竟生拉硬拽扯斷了自己的手臂和腿!
血魔人緋煙騰空而起,利爪刺向了距離她最近的沈棠。
沈棠抬起千機扇抵擋,這本不是什么驚險的事。
可當她運用靈力的時候,腹部猛然傳來一陣刺痛。
沈棠忍不住蜷縮了身子,爪尖順著扇面的縫隙,割向沈棠脖頸凸起的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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