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別被我抓到你,不然定要你好看!”
扔下這么一句,紀清洲拂袖離去。
身后的湫谷又重歸寂寥,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零個修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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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凌絕峰
當晨曦破開中州云海時,凌絕峰的論劍臺如臥虎般睜開了它鋒利的眼。
三千六百六十六級漢白玉階從山腳蜿蜒至頂,每級階沿都嵌著細碎的螢石。
映著朝陽泛出淡金微光,仿佛青山向眾修士伸出的好客之手。
頂峰懸掛著一只高達二十余丈的青銅鐘,鐘身鑄滿九州山川紋,溝壑間嵌著暗金色云紋。
眾人皆知,當這鐘聲響起之時就是九州論劍正式開啟之刻。
相比山頂?shù)墓录琶C穆,凌絕峰山腳下要更熱鬧。
所有收到邀請函,參加九州論劍的宗門不論大小,都要現(xiàn)在山腳下進行篩選。
遍布九州的七十二宗、三十六派,參加論劍的共三百六十人。
而這三百六十人中,只有前十名,才能獲得登上凌絕峰論劍的資格。
這場盛會由中州學(xué)府主辦,他們到的也是最早的。
清一色穿著金色鑲邊,全套黑金護甲,領(lǐng)口、袖口與肩甲邊緣都鑲著明晃晃的赤金,走動時甲葉相撞發(fā)出清脆的“叩叩”聲都那么的整齊劃一。
“不愧是中州,果然氣派?!?
人群中,慕容婉站在一隊身穿月白云紋道袍的弟子前,不由得感嘆。
山腳設(shè)有七組看臺,分別是留給中州最有分量的七個宗門。
像丹云天這樣的小宗門,在嵊州或許還能排的上,但在這里仿佛滄海一粟。
看臺上自然是沒有他們的位置,只能在看臺對面的普通席位就坐。
中州闊綽,普通席倒也沒有多差,只是哪種被看臺俯視的感覺,叫大多數(shù)修士覺得不舒服。
但慕容婉并沒有這種感覺,她的神識始終在人群中游弋。
眼看著論劍就要開始了,為何遲遲不見沈妹妹身影?
沈棠給她的回信里,明明說過會來的。
可眼下不僅是沈棠,就連無極宗的影子也沒看到。
一道冷淡的女聲突然從擠進了慕容婉的耳朵。
“別找了,你沒看中州學(xué)府招待處都沒有給無極宗留房嗎?那幾個烏合之眾,還敢來這里論劍,真是笑話?!?
慕容婉聞聲回過頭,瞥了女人一眼,原來是御獸宗的宗主覃紅玉。
“九州論劍,連御獸宗都敢來,別人怎么就不敢來了?!?
慕容婉聲音依舊是溫和的,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刺人。
覃紅玉炮筒一樣的性格瞬間就爆炸了,“慕容婉你什么意思?別以為你當了宗主就能壓我一頭,論輩分你還是我的晚輩呢!”
慕容婉面不改色,平淡道,“你既然自稱長輩怎么不坐到對面看臺上去?”
覃紅玉旋即冷哼一聲,要不是沈棠那個雜毛靈獸偷了她們宗門的靈火,她至于跟丹云天擠在一起嗎?
丹云天這個小丫頭看著溫溫柔柔的,陰陽人的功夫倒是有一套。
覃紅玉高傲的仰起頭,“我坐不上去時,你也別想坐,無極宗更別做這個夢。
我進來的時候,萬相閣的人可都還在各個入口嚴查九州通緝犯呢?!?
萬相閣撤掉了對無極宗所有人的通緝,但唯獨沒撤掉沈棠的。
慕容婉轉(zhuǎn)過了頭,正蹙眉沉思。
身側(cè)折扇展開的聲響,倏然勾回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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