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蕪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差點炸了。
“這凌風(fēng)什么意思?”她氣沖沖地跑到姜姝寧面前,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來,“前腳剛說非我不娶,后腳就跟別的女子相看了?還一次性見十幾個?他把我當(dāng)什么了?備用的嗎!”
姜姝寧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凌風(fēng)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他心悅你,你又不愿意嫁給他,難不成真讓他為你打一輩子光棍?本宮瞧著,他對你也差不多死心了?!?
“死心?”凌蕪的聲音拔高了八度,“當(dāng)初娘娘您不愿嫁給陛下時,也沒見陛下跟別的女子相看?。榱四?,陛下連后宮都虛設(shè)了!這凌風(fēng),果然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子!”
她越想越氣,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住的母獅。
“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他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糟蹋了那些好好的貴女們!我要去,我要去讓那些貴女們看清他的真面目!”
賞花宴那日,天色陰沉,寒風(fēng)刺骨。
御花園的暖亭里卻是一片鶯聲燕語,暖香浮動。
十幾個精心打扮的世家貴女圍坐一堂,個個云鬢花顏,衣袂飄飄。
而被眾美環(huán)繞的凌風(fēng),卻穿著一身玄色勁裝,坐在那里如坐針氈,表情僵硬,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凌蕪就是在這時候闖進來的。
她一身利落的宮女服飾,頭發(fā)也只是簡單束起,與亭中珠光寶氣的貴女們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呦,好熱鬧啊?!绷枋徱婚_口,就是那股子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凌將軍真是好福氣,這么多位天仙似的小姐陪著,可比對著我們這些粗使丫頭要賞心悅目多了吧?”
凌風(fēng)看到她,眼睛一亮,剛想站起來,又想起姜姝寧的囑咐,硬生生坐了回去,只是嘴唇翕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貴女們見一個宮女竟敢如此對將軍說話,紛紛蹙起了眉頭。
凌蕪卻不管不顧,繼續(xù)對著凌風(fēng)輸出:“將軍不久前還情深似海,信誓旦旦地非心悅之人不娶,今日就流連花叢,真是情場高手,佩服佩服。各位小姐可要擦亮眼睛了,別被某些人見異思遷、花心濫情的假象給騙了!”
她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讓場面瞬間冷了下來。
凌風(fēng)全程低著頭,一不發(fā),那模樣,活像個被捉奸在床的負心漢。
一位穿著粉色衣裙的貴女終于忍不住了,站起來指著凌蕪,嬌斥道:“你一個宮女,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非議凌將軍!莫不是看將軍得陛下器重,想攀高枝想瘋了,求而不得,便在此胡亂語,敗壞將軍名聲?”
“就是!”另一個貴女也附和道,“我們姐妹都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來賞花,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貴女們以為凌蕪是來跟她們搶人的,竟不約而同地合起伙來,對她群起而攻之。
凌蕪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最恨別人說她攀附!
“我攀附他?”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是他想娶我,我沒答應(yīng)好不好?”
貴女們聞,發(fā)出一陣夸張的嗤笑聲。
“笑話!凌將軍會求娶你一個宮女?”
“就是,做什么白日夢呢!你要是真有這本事,那你讓他答應(yīng)一個給我們瞧瞧?。 睘槭椎姆垡沦F女說得更加刻薄,臉上滿是輕蔑。
這話徹底激怒了凌蕪。
她看著那些輕視的、嘲諷的臉,又看了看那個從頭到尾一不發(fā)的罪魁禍首凌風(fēng),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
她猛地一扭頭,直截了當(dāng)?shù)貨_著凌風(fēng)吼道:“凌風(fēng)!若你此刻當(dāng)著眾人之面,跪地向我求娶,我便應(yīng)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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