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要是換做平時(shí),姜瑤真或許還會忍讓一二。
但此刻,死過一次的她,心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恨意和瘋狂。
她非但沒有畏縮,反而揚(yáng)起下巴,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母親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她冷冷地回敬道,“當(dāng)初若不是父親母親也想扳倒景王,好從新君那分一杯羹,兒媳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你們也未必會答應(yīng)。
怎么,這會兒眼看要輸了,就把所有錯(cuò)都推到我一個(gè)身上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還沒怎么樣呢,就先怪起自己人來了?”
“你……你這個(gè)不知廉恥的……”長公主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姜瑤真說不出話來。
“好了!都別吵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魏國公終于開口了。
他臉色蠟黃,中氣不足,但眼神依舊銳利,“瑤真,你火急火燎地非要見我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姜瑤真這才收斂了臉上的譏誚,轉(zhuǎn)向主位上的魏國公,神色瞬間變得凝重?zé)o比。
她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仿佛投下了一顆驚天巨雷。
“父親,兒媳有一個(gè)法子,能徹底扳倒景王蕭凌川!”
魏國公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來聽聽!”
“其實(shí),”姜瑤真緩緩道,聲音里帶著一種詭異的篤定,“景王蕭凌川,他根本就不是先帝的親生骨肉?!?
“什么?!”長公主失聲驚呼。
魏國公也猛地從軟榻上坐直了身子,死死盯著她:“此話當(dāng)真?!”
“千真萬確!他是當(dāng)年那位南月和親公主,和如今南月首輔趙謙私通生下的孩子!”姜瑤真的聲音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身上流淌的,根本不是大鄴皇室的血脈,他憑什么當(dāng)大鄴的王爺?更別提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了!”
魏國公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但多年的老謀深算讓他強(qiáng)行冷靜下來,他瞇起眼睛:“你這么說,可有證據(jù)?”
“南月公主當(dāng)年和南月首輔趙謙早有婚約,這是整個(gè)南月人盡皆知的過往?!苯幷嫜凵耜幒荩岸也痪们?,景王還特地將那趙謙請來大鄴,若非父子情深,何至于此?”
魏國公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不對。我才得到消息,那景王非但沒有禮遇趙謙,反而將他關(guān)進(jìn)了王府地牢,日夜折磨。這……可不像是對待親生父親的方式?!?
聽到這話,姜瑤真非但沒有因?yàn)樽约赫f的彌天大謊而慌亂,反而露出篤定尖銳的冷笑。
“父親,這您就不懂了。他這哪里是折磨?他這是急了,想殺人滅口,把他身上流著南月血脈的這個(gè)驚天秘密,徹底埋藏起來!
若父親信得過兒媳,兒媳可以想辦法,幫你們拿到景王是南月血脈的鐵證!”
“當(dāng)真?!”魏國公激動(dòng)得一把抓住了榻邊的扶手,指節(jié)都泛了白,“此事……你當(dāng)真能辦到?”
姜瑤真神色篤定:“自然,父親,此事就包在兒媳身上!”
魏國公的心臟狂跳起來。
如今的局面,皇帝蕭政賢羽翼未豐,對手握重兵、權(quán)勢滔天的攝政王蕭凌川早已是忌憚到了極點(diǎn),君臣關(guān)系空前緊張。
他們魏國公府,早就因?yàn)楹腿鹜趼?lián)手,把蕭凌川得罪死了,想修復(fù)關(guān)系,絕無可能。
與其坐以待斃,等著蕭凌川秋后算賬,不如……放手一搏!
若能借此事,幫助皇帝一舉扳倒蕭凌川這個(gè)心腹大患,那便是潑天的從龍之功!
這份功勞,足以保他們魏國公一脈,在大鄴再享百年榮華富貴!
想到此處,他臉上浮現(xiàn)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瑤真,國公府上下可都盼著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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