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制式武器,都拿著縣府免費發(fā)放的鐵鍬,鋤頭,菜刀
由各村村長率領。
“縣令老爺,聽說侯爺在高麗國遇險,人多力量大,我們一同去幫忙。”
縣令望著群情激憤的百姓,大喊一聲:
“走,一同去?!?
他是一縣之主,正兒八經(jīng)的文官。
哪里懂什么帶兵打仗,但侯爺遇險,握慣了筆桿子的手,也要拿刀。
管他這個那個的,人多總比人少強。
帶著府兵,百姓,浩浩蕩蕩出發(fā)。
官道之上,遇見好幾波隊伍,都是附近縣城的人馬。
全部由縣令親自帶隊,府兵,百姓都有。
目標一致,那就是過連山關救侯爺。
人群越聚越多,一刻不停趕路。
百姓們餓了,從懷里拿出婆娘連夜蒸的野菜餅。
一邊走一邊嚼著。
這是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糧食,本來省著給娃娃吃的,現(xiàn)在男人出去打仗救侯爺,全部蒸好做干糧。
路途遙遠,能帶多少帶多少。
戰(zhàn)馬稀少,有馬的府兵們,由縣尉率領先行出發(fā)。
后面是縣令,親自率領百姓鄉(xiāng)勇步行。
同一時間。
經(jīng)過一夜奮戰(zhàn)的陳息軍隊,打退太上教三波攻擊,獲得短暫喘息時間。
村莊內(nèi),李月恩清點一下戰(zhàn)損。
自己帶來的500衛(wèi)兵,已經(jīng)傷亡過半。
而陳息的寒龍軍,只傷亡30余。
雙方戰(zhàn)斗力,對比便知。
李月恩一夜未休息,眼眶微微有些紅腫:
“侯爺,天亮一個時辰了,太上教還沒發(fā)起新的進攻,咱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陳息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從昨夜太上教的進攻中發(fā)現(xiàn)。
他們戰(zhàn)斗力十分強悍,并且裝備多數(shù)大御兵器。
長槍,戰(zhàn)刀,弓箭
應有盡有。
都不用問,一定是韃子支援的。
韃子之前與大御作戰(zhàn),繳獲了相當數(shù)量的兵器,現(xiàn)在倒好,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想到李月恩的問題,陳息深吸一口氣:
“我想他們還未發(fā)起進攻的原因,一定是為了阻止援軍前來,在擴大包圍圈。”
李月恩聞,皺了皺眉:
“侯爺?shù)囊馑际牵退阄覀儸F(xiàn)在突圍,也沖不出去了對嗎?”
陳息點頭:
“如果沒有外力支援,大部隊很難沖出去了?!?
扭頭看向李月恩:
“國師大人,待會他們進攻,我頂在前面,再派幾隊寒龍軍保護你,找準時機先送你突圍?!?
“他們的目標是我,并不會分出太多兵力追殺你?!?
李月恩聽到這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屁股往椅子上一坐:
“不行,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一起面對,我不可能丟下侯爺不管?!?
為了加強肯定性,還補充一句:
“就算你打暈我也不行,突圍后我會選擇自殺?!?
陳息一腦門子黑線,原本還想打暈她,讓寒龍軍送她出去。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娘們比自己想象的聰明。
陳息皺眉,還想再勸一句:
“國師大人,你”
話還沒說完,李月恩手中佩劍抬起,架在自己脖子上,語氣堅定:
“侯爺若是嫌我礙事,我現(xiàn)在就自殺,絕不給侯爺添麻煩。”
陳息嚇一跳,這娘們咋這么倔呢:
“國師大人冷靜,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息趕緊安撫幾句,既然她不愿走,自己也沒了辦法。
眼下的形勢,已經(jīng)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簡直是必死之局。
一起突圍目標太大,定會被敵人死死纏住,且沒有村莊防護,將四面受敵。
若是分兵突圍,敵人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他有信心能將李月恩送出去。
可這娘們不走,分兵突圍就喪失了意義。
李月恩也想出出主意:
“侯爺,不如你與手下兵士換裝,分兵突圍出去?!?
陳息搖搖頭:
“沒用的,見過我的敵人太多了,他們又不是傻子?!?
“即便換了裝,敵人也能看出來。”
“既然找不到目標,索性就全部圍起來,大不了多損失點人,也要全殲?!?
李月恩聞,重重嘆息一聲:
“這么說,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陳息單手捏著下巴盯著地圖:
“如今之計,只能依托村莊強撐著,能拖一日便是一日。”
“如若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只能舍棄戰(zhàn)馬,從村后藏入山中?!?
“即便是這樣,也難逃追殺?!?
手指點在地圖上:
“這特么還是座孤山,敵軍若是懂點軍事常識,應該已經(jīng)在山里布下了陷阱,就等我們跳呢?!?
話音剛落,外面寒龍軍傳來消息。
村后山間發(fā)現(xiàn)敵人蹤跡。
聽到消息后,陳息反而鎮(zhèn)定了。
連最后一條路都被堵死了。
無解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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