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玥回到家中,便看到蘇姨娘臥病在床,臉色蒼白的樣子,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娘,您怎么了?我讓太醫(yī)給你把脈!”
這一把脈豈不是要穿幫了?
蘇姨娘連連搖頭,“沒什么,娘就是心病,娘就是想你了?!?
“那怎么行?生病了就要治,趕緊給我娘診脈?!?
蘇家大哥和二哥上前一步,把太醫(yī)攔在身后。
“這……玥兒你看,你來之后娘的臉色已經(jīng)好了不少,是不是?”
蘇夫人也連忙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把臉上的脂粉擦去了一些。
“是的是的,玥兒,娘看到你就覺得自己好多了?!?
蘇玥聽到這話,更覺得悲從心來。
娘一定是因?yàn)橐呀?jīng)病入膏肓,害怕太醫(yī)診斷之后讓自己傷心,所以才不肯讓太醫(yī)把脈!
一時間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害怕,眼眼淚跟豆子似的,大顆大顆的掉,一下子撲到了蘇夫人的懷里。
“娘……是女兒不孝……”
蘇玥在蘇夫人懷里大哭一場,眼淚都蹭到了蘇夫人的領(lǐng)子上。
蘇家三人看蘇玥傷心成這個樣子,心中更加惴惴不安了。
完蛋了,要是讓玥兒知道他們是聯(lián)合薛澤演戲,玥兒一定會生氣的!
只不過蘇家這三人還是小瞧了蘇玥的明察秋毫。
她剛剛是真的傷心,可是趴在蘇夫人懷里哭著哭著卻發(fā)覺到不對勁。
她的頭枕在了蘇夫人的胸前,鼻尖略微往上,便聞到了很濃的脂粉氣息。
等到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蘇夫人臉上的顏色不太對。
被手抹到的地方,透出的不是紅色,而是正常皮膚的黃。
剩下的地方則是慘白慘白的,十分不自然。
她抬手抹了一把,竟然看到了指尖白白的脂粉。
蘇玥仰起頭來,“娘,這是怎么回事?”
蘇家兩位兄弟一看事情穿幫,蘇家二哥立馬撇清關(guān)系。
“玥兒,這不能怪我們啊,是皇上要讓我們配合他演戲,讓娘裝病的,我們可什么都不知道?!?
蘇玥簡直氣笑了,“薛澤他到底在干什么?”
蘇家大哥憋得臉都紅了,憋出了一句,“怎可直呼皇上名諱?”
蘇玥是真生氣了,“大哥,你不敢違抗圣旨,可就不怕我傷心,不怕我生氣嗎?”
蘇家大哥自知理虧,訕訕地摸著鼻子,“怕,可皇上說之后會讓你很開心的?!?
蘇夫人也愧疚地低下了頭,“怪我,是我先答應(yīng)他們哥倆的,我不松口,他們不敢騙你。娘年紀(jì)大了,是娘老糊涂了?!?
蘇玥看著低下頭的三個親人,心里那點(diǎn)氣也散了。
“你們啊……皇上讓你們?nèi)鲋e,你們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我在他那里演戲,假裝不知道就好了?偏要搞這一出?!?
蘇家二哥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那還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你覺得皇上有什么事情能騙得過我嗎?我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皇上是不是想把今晚當(dāng)做我和他的洞房花燭?”
“是不是想要把露華宮布置成我們的新房,甚至讓你明天背著我出門,坐上轎子回皇宮,假裝我是從蘇家出嫁,以彌補(bǔ)他虧欠我的和我那并不完美的初遇?”
蘇家二哥歪著頭,“誒?小妹,你怎么知道?”
蘇玥沒好氣道,“這很難猜嗎?再說,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是他想太多?!?
蘇玥說著說著,語氣中又透出一些甜蜜,“就算他不為我做這些,我也能看清他對我和孩子是認(rèn)真的?!?
蘇家大哥忐忑地看向蘇玥,“玥兒,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現(xiàn)在回宮嗎?”
“你們都答應(yīng)了皇上演戲,我怎么會拆自家人的臺?罷了,我也許久不在家中居住了,正好今兒孩子也帶回來了,讓孩子好好陪陪你們和娘親?!?
蘇玥今天是真嚇到了,以為蘇夫人要命不久矣,連孩子都帶出來了,就想著讓娘親臨走之前見孩子一面,結(jié)果現(xiàn)在是個烏龍。
不過蘇姨娘也確實(shí)很想念孩子,包括蘇家兩位哥哥也是一樣,抱住孩子就不撒手了。
皇宮里。
正在籌備的薛澤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小六子連忙招呼:“太醫(yī)!太醫(yī)!快叫太醫(yī)來幫皇上看看!”
薛澤擺擺手,“朕哪有那么脆弱……”
話都沒說完,就聽小六子道:“太醫(yī),快來替皇上看看,別到時候風(fēng)寒了傳給玥妃娘娘!”
好么,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行了,朕沒事。一定是玥兒在想朕!”薛澤嘿嘿一笑,“玥兒這會應(yīng)該到蘇家了吧?兩位大舅哥應(yīng)該能把她留在蘇家一晚,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朕明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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