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到翊坤宮之后,發(fā)現(xiàn)薛平還沒走。
“你還沒走?正好,哀家跟你說說皇帝那邊的事,到底不是親生的,皇帝簡直瘋了!她寧可相信那個女人都不相信哀家!”
太后三兩語說了剛剛的事情。
“他竟然留了一道圣旨給蘇玥,哀家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
太后越想越覺得心驚。
薛澤這些年被她培養(yǎng)成了什么樣的人她心里有數(shù),薛澤以前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把自己的命都交給蘇玥那個女人了!
“而且……我們算漏了那個南蠻圣女!皇帝身上的毒已經(jīng)被??饬?,不僅如此,她手里竟然有傳說中的蠱王,怪不得哀家這段時間夜夜被噩夢折磨,卻怎么都查不出端倪,原來是她搞的鬼!”
薛平皺起眉頭:“這樣的話,就有點麻煩了?!?
太后擺擺手:“不管后宮這些事了,蘇玥再怎么厲害,也只是一個后宮女子,對朝堂的影響有限,平兒,我們下一步重心要放在朝堂上?!?
“皇帝倒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朝堂上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了,正是我們的機(jī)會!”
“母后是說……在朝堂上做文章?”
“對!”太后瞇起眼睛:“國內(nèi)不可一日無君,現(xiàn)在是你該挑起大梁的時候了!”
蘇玥想要隱瞞薛澤遇刺的消息,但到底是沒能瞞住。
薛平昨天晚上出宮之后,立刻就把消息散布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都還沒亮,便有朝臣進(jìn)宮來,要看薛澤的情況,順便商量接下來改由誰代理朝政的事情。
這次,提起這件事的竟然是雀妃的父親護(hù)國公。
薛澤對雀妃的連番打壓,以及對護(hù)國公的調(diào)查,讓這個老狐貍選擇了背叛。
薛澤還在的時候他不敢做什么,現(xiàn)在薛澤昏迷了,護(hù)國公一刻都忍不住了。
“玥妃娘娘,按理說皇上病重,應(yīng)該交由皇長子主持大局,但皇長子還年幼,您也不是皇后,于理不合,臣等商議之后,覺得還是應(yīng)該由瑞王殿下暫時主持大局?!?
護(hù)國公話落,以馮玉山為首的一干忠臣立馬跳出來反對。
“穆大夫已經(jīng)說了,皇上三日后可以醒來,現(xiàn)在皇上才剛剛昏迷,還不到一天,你們就按捺不住要爭權(quán)奪利了嗎?你們這是盼著皇上永遠(yuǎn)醒不來嗎?!”
護(hù)國公撫摸自己的胡子,慢悠悠道:“馮大人此差矣。你也說了,皇上的情況危機(jī),醒不醒,那都是有幾率的,怎么能用國之大事開玩笑?”
“何況皇上跟瑞王殿下兄弟情深,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瑞王殿下也只是暫時主持大局,你這是懷疑皇上看人的眼光,質(zhì)疑皇家兄弟情誼,你又是安的什么心?!”
“朝堂不交給瑞王殿下,你要交給誰?難不成由你來主持?馮玉山,你想造反不成!”
這一頂謀反的帽子扣下來,要不是馮玉山鐵骨錚錚,恐怕是不敢出聲了。
但馮玉山是什么人?他能在原來的小官位置上勤勤懇懇幾十年,從不參與朝堂上那些骯臟事,他的脊梁骨是直的。
“我從來沒有這個這個意思!三天而已,幾位老臣聯(lián)手,一樣能穩(wěn)住朝堂!難不成你連三天都等不了?”
“那就三天!”護(hù)國公拍板:“三天之后,若是皇上還沒還沒醒來,那便由瑞王殿下主持朝堂!”
馮玉山看向蘇玥:“娘娘,您的意思呢?”
換了平時,馮玉山是不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問蘇玥這個問題的,她只是一個后宮女人,后宮干政是大忌。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她除了是后宮嬪妃,還是皇長子生母,若薛澤有個三長兩短,皇長子繼位,蘇玥的地位將全然不同。
“馮大人,你們決定就好?!?
蘇玥選擇了相信馮玉山。
馮玉山接到蘇玥的暗示,點點頭道:“臣知道了,辛苦玥妃娘娘照顧皇上,我等就先走了?!?
朝臣們離開了,但薛平?jīng)]有走。
薛平背著手,站在薛澤床邊,但他連看都沒看薛澤一眼,目光始終停留在蘇玥身上。
而蘇玥也不回頭,只是看著昏迷中的薛澤,不發(fā)一。
半晌之后,薛平終于開口了。
“你真的以為三天的時間里就能改變什么嗎?放棄吧,你斗不過太后的?!?
蘇玥終于回頭,她坐在薛澤床邊,并沒有站起來,只是抬頭看向薛平。
“斗不過太后?我為什么要跟太后斗?我以為一直以來,我的敵人始終都是你?!?
薛平輕笑一聲,“怎么會呢?我早就說過,我很喜歡你。如果可以,我不介意讓你做我唯一的女人,薛澤能夠給你的,我會給你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