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虛弱的聲音,讓蘇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忍不住又大顆大顆的落下。
“皇上,是我不好,是我大意了,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薛澤把他們母子倆緊緊地摟在懷里,“不是你的錯,你放心,朕一定會查出來,給你和孩子一個公道。”
其實薛澤心里早就有猜測了,他懷疑下手的人是太后。
這簡直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太后討厭蘇玥,也討厭這個孩子。
以前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血肉,太后可能還會捏著鼻子忍了,可如今,牧姣肚子里也有一個孩子。
太后明確表現(xiàn)出喜歡那個孩子,誰知道她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皇長子,為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鋪路?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薛澤就不可抑制地想到更多。
“玥兒,你說……會不會是太后?”
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蘇玥也沒功夫跟薛澤虛與委蛇。
她其實也有一樣的猜測。
“臣妾也有這種猜測。不過現(xiàn)在連是誰下手的都沒查出來,我們沒有證據(jù),人證物證都沒有!”
薛澤輕輕拍著蘇玥的肩膀,“你放心,宮里這幾個,朕已經(jīng)叫暗衛(wèi)重新去審了。太后那邊,朕從前在翊坤宮安插過幾個釘子,一直沒有用過,太后也沒懷疑,現(xiàn)在是時候要用了?!?
“皇上……”蘇玥想到什么,欲又止。
薛澤嘆了口氣,“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愿意相信朕嗎?不管你有任何想法,哪怕是對付太后的手段,你都可以告訴朕,為了孩子,朕什么都愿意做。”
“皇上或許可以再逼一逼太后,臣妾的意思是從朝堂上下手?!?
蘇玥繼續(xù)說道,“臣妾之前想錯了,鉆了死胡同了。他們想對孩子下手,已經(jīng)被我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孩子是絕對安全的。那我們還有什么好怕的?不用害怕打草驚蛇,相反,要把事情鬧大?!?
蘇玥瞇起眼睛,“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您跟太后因為我與皇長子的事情不合,現(xiàn)在皇長子遭遇不測,皇上不如借機把朝堂上的那些不長眼的東西都收拾了,借著孩子中毒的理由,也算是師出有名。”
薛澤有些猶豫,“朕其實也想過這么做,但朕真的怕你誤會?!?
“我不會誤會。”蘇玥堅定地道:“皇上現(xiàn)在肅清朝堂,是為了給我們的孩子留一個完完整整的天下,孰輕孰重,我心里有數(shù)?!?
薛澤松了口氣,“你能這么想,那就最好了。”
兩人打定主意,一方面盯緊了太后的翊坤宮,另一方面在朝堂上繼續(xù)更大的動作,逼迫太后露出馬腳。
至于孩子那邊,蘇玥已經(jīng)完全不敢讓任何人接近孩子了,也不敢讓奶娘再給孩子喂奶,而是選擇用羊奶來喂養(yǎng)孩子。
孩子能夠暫時保證安全,可那毒到底是怎么下到孩子身上的,卻成了一個謎團。
當天晚上,暗衛(wèi)用盡了手段,把那些宮人又重新審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穆大夫也沒閑著,用了各種方法,試圖從三個奶娘身上找到破綻。然而,她們都身體健康,奶水沒有任何問題。
蘇玥有些絕望,她整夜未眠。
薛澤也是一樣,兩人抱著孩子靜靜等到了天亮。
薛澤把孩子交到蘇玥手中,“你守著孩子,朕去上朝?!?
薛澤心里憋著一股氣,把這股氣全都撒在了太后的那些走狗身上。
僅僅一天,又有四五位大臣被剝?nèi)ス俜?,全部由新的官員頂上。
這些都是薛澤早就選拔好的人才,之前一直在暗中歷練,如今正是能派上用場的時候。
短短幾天,太后幾乎被砍去了所有在朝堂上的勢力。
聽到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兩眼發(fā)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薛平已經(jīng)來了。
她顫抖著手拉住薛平的手腕,“瘋了!那個逆子瘋了!他怎么敢這樣對哀家?”
薛平盯著太后的眼睛,“母后真的不知道皇兄為什么這么做嗎?母后知不知道皇長子出事了?”
太后一愣,“那個孽種出什么事了?”
她的驚訝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一點演戲的成分,于是薛平便信了。
“昨天傳出來的消息,有人下毒暗害皇長子,被蘇玥發(fā)現(xiàn)了?;市只蛟S以為這一切是母后您做的,所以把氣都撒在朝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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