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玥一愣,有些不解太后的這一舉動。
母子兩人關系剛剛因為先帝有所緩和,按理說太后這個時候應該順著薛澤才是,就算真的要把牧姣塞進后宮,也不急在這一時,怎么會在這個關鍵的節(jié)骨眼上,冒險跟薛澤提出這種要求?
看得出來,薛澤十分不滿,英俊的眉頭皺起:“朕倒是想跟她緩和關系,但她......呵!”
不管太后到底怎么想的,蘇玥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或許......太后并不清楚牧姣真正的性子,被牧姣裝出的乖巧蒙騙了......”
薛澤冷哼一聲:“玥兒,你與朕何須說這些漂亮話?依朕看,太后就是誠心不想讓朕好過,既如此,倒不如還是讓她回南安寺去,省得與朕兩看相厭,連帶著還要讓你跟孩子受委屈!”
這話說得就很嚴重了,蘇玥不便搭腔,于是便選擇了沉默。
薛澤察覺蘇玥的謹慎,嘆了口氣:“罷了,朕跟你說這些干什么,讓你也跟著朕徒增煩惱,睡吧,待明日朕讓人幫她收拾東西,回南安寺廟去。”
說罷,便叫人端來熱水洗漱,很快便睡了過去。
只有蘇玥睡不著。
事情發(fā)展得太順利,順利的讓蘇玥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總覺得還有什么變故在等著自己。
某些時候,蘇玥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當夜,睡到一半的薛澤突然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蘇玥睡得不沉,也跟著醒了過來,半夢半醒之中,瞥見薛澤臉色難看,滿頭大汗的樣子,一下子徹底醒了。
“皇上怎么了?做噩夢了?”
薛澤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朕又夢到父皇了?!?
蘇玥心里一驚:“怎么會......這才幾天?怎么又夢到先皇了?”
蘇玥見他臉色實在不好,試探著問道:“皇上夢見先皇......是夢見先皇說什么了嗎?”
薛澤臉色極差地點點頭:“朕夢見先皇......質(zhì)問朕為何要將太后趕走,為何不讓太后留在宮中,說朕不孝,說太后在宮中他才能日日看見太后,質(zhì)問朕為何不讓他們夫妻挨得近些......”
“又說南安寺是佛光普渡之地,他的魂魄想要看太后一眼都靠近不了......”
蘇玥越聽越覺得心驚。
這夢,未免太可怖了些,死去父親質(zhì)問兒子為何不孝,這是大罪過啊......
蘇玥心中千回百轉(zhuǎn),用手輕輕拍著薛澤的背,嘴上安慰著:“皇上別想太多,興許只是皇上睡前想著太后的事情,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
薛澤搖搖頭:“沒那么簡單?!?
有些事情,他不方便與蘇玥說。
先皇是戎馬皇帝,平日不笑的時候便不怒自威,那氣勢讓人不敢直視,夢中的先皇怒斥薛澤,一張慘白的臉幾近猙獰,實在是駭人至極。
薛澤怕嚇到蘇玥,轉(zhuǎn)身捉住蘇玥的手:“朕明日差人去欽天監(jiān)問問,可是祭拜的時候有哪里出了紕漏,讓父皇泉下不安。你別想太多,睡吧,朕出了一身汗,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