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望著手里飛鴿傳書送來的消息,冷笑一聲。
宮中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哀家還以為她有多大本事,還想一個人單打獨斗,呵,現(xiàn)在不一樣要舔著臉來秋哀家給她指明路?”
薛平神色淡淡,似乎早有預料。
“之前兒臣就勸過母后,不必動怒,她翻不出您的五指山,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只是......”薛平略一遲疑,道:“蘇瑤的身份,不用告訴皇后嗎?”
太后搖搖頭:“她本就是哀家的一顆棄子,雖然哀家手里有她的把柄,但好歹是皇后,萬一起了二心,不好處理。這次就做兩手打算吧,蘇瑤籠絡帝心,皇后去替咱們辦最重要的那件事?!?
“本就是一顆廢棋,當然要榨干她的最后一滴價值?!?
“您是說,蘇玥腹中那個孩子......”
太后點點頭:“現(xiàn)在對蘇玥出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最好的機會,是她生產(chǎn)的時候?!?
太后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抹陰毒。
“女子生產(chǎn)本就是鬼門關走一遭,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能不能生出來,生出來之后孩子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數(shù)......”
太后拍拍薛平的肩膀:“平兒,此事事關重大,你親自進宮一趟,跟皇后商議?!?
說完,太后走到床邊,從枕頭下面的暗格中,拿出幾張紙來。
“這些都是皇后父兄這些年落在哀家手里的把柄,捅到皇上那里,足夠讓她父兄獲罪,讓她從皇后之位上滾下來了,她明白應該怎么做?!?
......
蘇玥那頭,薛澤帶她去了御書房。
“朕找你來,是要跟你說秋闈的事情?!?
蘇玥在后宮整日不得清閑,時間過得飛快,薛澤一提醒,才想起來秋闈就在這幾日了。
“考七日,閱卷半月,殿試和點甲又是七日,細算下來,出榜的日子和你生產(chǎn)的日子還沖了。”
薛澤也覺得頭疼。
他下了一趟江南,事情積累了一大堆,還要抽空查護國公,又要操心秋闈,馬上蘇玥還要生產(chǎn),事情都撞到一起了。
蘇玥倒是想得開:“秋闈之事順其自然,哥哥有真本事,真金不怕火煉?!?
薛澤啞然失笑:“朕還白替你擔心了?朕本還想著要不要明日讓他進宮一趟,你們兄妹見見面,穩(wěn)穩(wěn)他的心神?!?
蘇玥略一思索,道:“那就讓哥哥們進宮一趟吧,臣妾正好也想他們了?!?
蘇玥說的是“哥哥們”,薛澤便順著她的意思道:“那就讓你兩個兄長都來。想來他們也擔心你的身體,需要叫上你娘一起嗎?”
蘇玥搖搖頭:“娘容易操心,就不用了?!?
蘇玥剛剛在來御書房的路上,一直在想牧姣的來歷,以及牧姣究竟為何與她作對。
最后想來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還是不想看她生下長子。
她猜測,牧姣是被人安排進宮,沖著她生產(chǎn)那日來的。
或許是太后?
這是蘇玥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所以生產(chǎn)那日,她想讓二哥進宮陪伴,只有家人,她才信得過。
只不過這次,蘇玥的猜測,與事實略有偏差。
真正的儈子手的確是太后,而太后手中的刀卻不是牧姣,而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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