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客官,你們整整喝了六瓶陳年女兒紅,還有羊肉牛肉魚鮮,咱們店是比其他家貴了些,但都是一分錢一分貨,這個(gè)價(jià)格童叟無欺?!?
“這……”
幾名好友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他們來之前知道這家店貴,也帶了不少銀子,沒想到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yù)算,出門的時(shí)候幾人總共就湊了十五兩。
別看他們是京官,但都在清水衙門,平日里又不貪污受賄,就靠那么點(diǎn)微薄的俸祿生活,三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小數(shù)目。
顧書硯趕忙在懷里摩挲起來:“我這還有二兩散碎銀子,夠不夠?”
“不行,說好請顧兄吃飯的,怎么能讓你掏錢?”
馬從嵐一把擋住了顧書硯的動作,和店小二打起了商量:“小兄弟,實(shí)在不好意思。咱們出門的時(shí)候銀子沒帶夠,能不能先給十五兩,剩下的我們回家取給你,絕不差你一分錢?!?
店小二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nèi)羰且蝗ゲ换匚艺艺l去?到時(shí)候掌柜得讓我賠怎么辦?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場面一下子就僵住了,就算把顧書硯的銀子湊在一起也不夠二十兩的,店小二的臉色變差了不少:
“幾位公子看起來儀表堂堂,總不至于想吃霸王餐吧?若是這般我就只能報(bào)官了?!?
“你這小廝,這不是狗眼看人低嗎,我來替他們付!”
一道帶著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鐘修帶著幾位京城公子哥慢悠悠的出現(xiàn)在了包廂門口。
店小二看見了趕忙點(diǎn)頭哈腰的行禮:
“鐘大人,原來這幾位是您的朋友,對不住對不住,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呵呵,朋友也算不上,相識罷了。”
鐘修直勾勾地看向了顧書硯:
“好巧,沒想到今天能在這里碰見顧兄。怎么,顧兄在京城混了這么多年,連三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嘖嘖,是不是寒磣了些?
不過也難怪,這家酒肆的價(jià)格是高了些,尋常鄉(xiāng)巴佬還真吃不起~
回頭我給顧兄推薦幾個(gè)好去處,物美價(jià)廉,一兩銀子都花不到就能吃個(gè)酒足飯飽,正合你們的身份?!?
語氣中滿是不屑與鄙夷。
“哎,鐘少,這位顧兄跟咱們不一樣,我們是喝酒吃肉的,人家平日里都靠喝墨水填飽肚子,哪兒需要銀子?”
“沒聽說嗎?他在翰林院喝了整整六年的墨水,估計(jì)渾身上下都是墨水味!”
“哈哈哈!”
幾人轟然大笑,譏諷聲惹來了不少客人異樣的目光,但一瞧是鐘修他們又紛紛散開了,鐘公子的熱鬧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
店小二站在邊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算是看出來了,鐘修壓根就沒想過替這群人付銀子,純粹是找茬來了。
鐘修就這么得意揚(yáng)揚(yáng)地站著,那些嘲諷顧書硯的聲音讓他覺得無比痛快。
顧書硯緩緩抬頭,四處一張望:
“鐘公子,我怎么聽到一群狗在叫?是我來錯地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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