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重了吧?”
余季平當(dāng)場就有些不悅:
“王家滅門案尚未定案,此時就給彭大人定罪不妥吧?”
“余大人說的是,可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官制的樸刀和彭大人的印信,所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
若不處理彭大人,只怕難平民憤?!?
顧思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官制的樸刀做工粗糙,并不難偽造,那枚印信已經(jīng)證實造假,光憑這兩個物證就給一縣知府定罪,合理嗎?”
任何人都聽得出北涼王語氣中的不滿,但郭震似乎并不畏懼,很自然地說道:
“王爺,物證雖假,但流怕是不會空穴來風(fēng),一定事出有因。
不管怎么說,彭默身為幽州城知府,城內(nèi)生亂他都有監(jiān)管不力之責(zé)。
況且下官也沒有說要給彭大人定罪,但暫且革職也好平息百姓怒火,安定幽州局勢。
待此案查清之后再官復(fù)原職,未嘗不可?!?
余季平一時語塞,好像郭震說的也有道理,無反駁之處。
顧思年就這么冷眼看著郭震:
“這么說郭大人堅持要革職查辦?
你就沒有想過,有人借王家滅門案故意栽贓官府,從而阻撓合銀法的推行?”
“想過!但事情一碼歸一碼,該革職就不能留情?!?
郭震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
“王爺主管北涼三州之地,民心民意應(yīng)該放在第一位。
縱使愛惜臣屬,也應(yīng)當(dāng)按律法做事。
此不僅是我提刑按察使的職責(zé),更是王爺?shù)呢?zé)任!”
郭震就這么直視著顧思年的目光,沒有半分畏懼退縮。
余季平的眼皮子抖了抖,這位郭大人還真是敢說啊,隱隱間有些教育北涼王的意思。
顧思年沉默許久,最終轉(zhuǎn)過身來,輕輕揮手:
“就按郭大人的意思辦吧。
不過本王要提醒一句,彭大人目前還無罪,依舊要以禮相待!”
“下官明白!”
郭震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
“王爺明鑒!”
顧思年突然回過頭來:
“聽說郭大人在入吏部之前也在刑部干過幾年,如今身為提刑按察使副使,想來查辦刑案也是有經(jīng)驗的。
你既然來此,王家命案的卷宗一定了解過了,你覺得此案應(yīng)該怎么查?”
余季平抄著手在一旁看著,他知道這是顧思年在考郭震了。
郭震略微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王家上下四十余口,悄無聲息間就被殺害,那動手的歹徒一定不在少數(shù),連老弱婦孺都?xì)ⅲㄈ皇歉F兇極惡之徒,像是山賊馬匪的一貫手段。
幾十號手握兵刃兇器的悍匪,沒那么容易藏起來。
聽聞王爺在平定三州時曾下令清剿各地土匪流寇,不知幽州城周邊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
若是有,或可從這些人入手查案,若是沒有,就該嚴(yán)查幽州城附近哪家府中有大批家丁護(hù)衛(wèi)。
下官不敢斷此策有效,但總好過眼下一籌莫展的局面。”
“聽著倒是有些道理?!?
顧思年略加思索之后揮了揮手:
“余大人,抽調(diào)城中捕快與巡防營,好好的查一查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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