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愕然,這消息來得也太突然了。
“右屯城失守,易昌平戰(zhàn)死,這么大的事總兵大人自然要來看看。”
何先儒邊走邊說:
“這次總兵沒回崇北關(guān),而是直接從瑯州轉(zhuǎn)道右屯城,足以說明對此戰(zhàn)的重視。
實(shí)話跟你說,總兵大人聽到右屯城失守的時(shí)候當(dāng)場震怒,被氣得不輕,破口大罵易昌平是廢物。
唉~”
顧思年皺眉道:
“大人,易將軍畢竟戰(zhàn)死疆場,也算不辱邊軍之名。
死者為大,難不成還要追加罪名嗎?”
這一次丟失城池,易昌平是有些責(zé)任,但主要還是怪王延通敵。
既然人死了,顧思年覺得沒必要再追究了。
“追加罪名估計(jì)不會?!?
何先儒緩緩轉(zhuǎn)身,掃了一眼墻頭上的軍旗道:
“不過昌字營的營號,怕是保不住了?!?
顧思年默然。
昌字營丟失右屯城,是大罪,去掉營號也無話可說。
他有些傷感,畢竟到了前線之后他們就隸屬昌字營,多多少少是有點(diǎn)情感的。
“別急著難過,得替自己想想后路?!?
何先儒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昌字營沒了,你們怎么辦?
瑯州九營的編制就空出一營,總歸要補(bǔ)齊的。
誰來當(dāng)這個(gè)新營的主將呢?
你啊,好好琢磨琢磨吧~”
顧思年陡然精神一振,嘴角上揚(yáng):
“卑職明白!”
……
校場中,顧思年等人正把玩著幾把弓弩,剛剛調(diào)到麾下的花寒大步而來,輕喝道:
“屬下花寒,參見顧都尉!褚都尉!
奉何僉事調(diào)令,今日起屬下劃歸顧都尉指揮!”
褚北瞻與秦熙都在打量著這位看似白白凈凈的男子,實(shí)在不像是個(gè)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邊關(guān)士卒。
秦熙沒見過花寒的身手,但他信不過小白臉,一直將信將疑。
“哎呦,是花兄弟來了?!?
顧思年趕忙迎上前,滿臉笑意:
“將你從何大人手里要過來不會心生不滿吧?
畢竟跟著何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都尉說笑了,跟著誰都是打仗殺敵,沒什么不同。
前程不前程的,我也不在意?!?
哪怕顧思年如此熱情,花寒也板著個(gè)臉,這家伙好像不會笑。
“好!痛快,這話我愛聽!”
顧思年收起了笑容:
“咱們也算是并肩作戰(zhàn)過的同袍,有過命的交情,有話我就直說了。
我看中你的本事,但也不想強(qiáng)人所難。
花兄弟若是愿意在我麾下聽令,今天起咱們就是兄弟。
若是你覺得屈才了,不想留在這兒,我顧思年也絕不會埋怨半句,
何大人那兒我去說,給花兄弟重新謀一個(gè)好去處?!?
花寒眼眸深邃,沉默片刻之后開口道:
“我也實(shí)話實(shí)說,跟在何僉事麾下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jì)。
我花寒自視有些功夫,只跟著有本事的人。
不知道顧都尉有沒有這么大本事了~”
“嚯,口氣不小啊?!?
秦熙愕然,這家伙忒狂了。
“哈哈哈。”
顧思年倒是不以為然:
“聽你這話,是想考考我了?”
“是。”
花寒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右屯城一戰(zhàn),顧都尉、褚都尉打得漂亮,在下佩服。
但我拿手的可是箭術(shù)~
聽聞?lì)櫠嘉驹?jīng)立于城頭,一箭射殺燕軍偏將,箭法驚人。
所以今日想與都尉比試一番?!?
話音落下的剎那,花寒手掌一番,取下了背上的彎弓。
右手順勢掏出三支利箭,一個(gè)扭身對準(zhǔn)了遠(yuǎn)處的箭靶。
“嗖嗖嗖!”
“噔噔噔~”
三箭連發(fā),箭箭正中靶心。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乖乖,全中。”
秦熙目瞪口呆,這下是真信了,果然是神箭手。
花寒轉(zhuǎn)頭看向顧思年,微微伸手:
“都尉請~”
花寒略帶挑釁的樣子,明顯是有備而來,鐵了心想要看看顧思年的箭法。
顧思年一不發(fā),只是輕手握住一把彎弓,搭箭上弦,瞄準(zhǔn)箭靶。
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顧思年會射出怎樣的一箭。
“嗖!”
“砰!”
顧思年沒有三箭,只有一箭。
這一箭與花寒射在了同一個(gè)箭靶上,將中央的那支箭矢從尾端到箭頭一分為二,劈成了兩截,正中靶心。
斷箭落地,箭靶上依舊只剩三支箭。
“嘶~”
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箭法,簡直駭人聽聞。
顧思年隨意的拋開弓弩,微微一笑:
“獻(xiàn)丑了~”
花寒的臉皮有些僵硬,隨即苦笑一聲,豎起了大拇指:
“我服!心服口服。
顧都尉,從今以后我就跟您了!”
「讀者大大們,感謝厚愛,祝您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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