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占山一有機會就纏著張鵬請教打獵的門道,槍械的知識也背了不少。
他好幾次跟大隊部提申請,想領(lǐng)一把獵槍,
可每次都被牛鐵柱以“經(jīng)驗不足,槍支緊張”為由給駁了回來。
“占山,歇會兒吧,瞧你這滿頭大汗的?!币坏缆曇魪呐赃厒鱽怼?
劉占山見是張鵬,臉上頓時掛滿了笑容,
斧子劈下的力道更重了,“砰”的一聲,一截粗壯的木樁應(yīng)聲而裂。
“張哥,你怎-->>么來了?”
劉占山將手中的斧子放下,
迎了上去:
“走,趕緊屋里坐!”
來人正是張鵬,他手里拎著個酒瓶子,晃晃悠悠地湊了過來,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占山,還在為槍的事兒煩心呢?”
“哎,煩心沒有用??!牛隊長也不肯答應(yīng)!”
劉占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可聽說了個新鮮事兒?!?
張鵬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啥事兒?”劉占山好奇的問道。
“丁浩那小子,今兒個從大隊部領(lǐng)了桿槍。”
張鵬故意把話說得輕描淡寫,眼睛卻緊緊盯著劉占山。
劉占山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鵬:“你說啥?誰?”
“丁浩啊?!?
張鵬擰開酒瓶,遞給劉占山,繼續(xù)說道:
“牛隊長親自批的條子,張大彪都沒攔住?!?
“憑什么!”
劉占山聞,面色頓時大變,
他接過白酒瓶子,一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頓時,
一股辛辣的刺激,從胸膛里面?zhèn)髁顺鰜恚?
他面色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跟著狩獵隊三年了!風(fēng)里來雨里去,哪次打獵我沒出力氣?!”
“我申請了多少次,牛隊長都說沒槍!他丁浩算個什么東西?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憑啥就把槍給他了!”
張鵬看著劉占山暴怒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繼續(xù)添拱火:
“哎,占山,你這就不懂了吧?”
他拍了拍劉占山的肩膀,繼續(xù)說道:“人家丁浩會走門路??!”
“前兩天,丁浩救了牛大力,這人情,牛隊長不得還?!”
“你再看看你,傻干活,有什么用?!”
“你是說……牛鐵柱這是拿隊里的槍,去還他自己的人情?”劉占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其中更是飽含著憤怒和不甘!
“不然呢?”張鵬冷笑一聲:
“那桿‘老套筒’,我早就看上了,跟隊長提過好幾次,想給你申請過來,可隊長一直壓著不給!”
“現(xiàn)在倒好,直接給了個外人?!?
“這不明擺著嗎?在你和丁浩之間,牛鐵柱選了丁浩,你這三年的辛苦,頂不上丁浩救了牛隊長兒子的命!”
張鵬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劉占山的心上。
他想起自己為了學(xué)本事,低三下四地給張鵬當(dāng)牛做馬;
想起自己為了能摸摸槍,大冬天守在山里凍得跟孫子似的;
想起自己每次鼓起勇氣去申請,卻只換來冷冰冰的拒絕!
可丁浩呢?
就因為救了牛鐵柱的兒子,毫不費力地就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公平!
太他娘的不公平了!
“他牛鐵柱怎么敢???!”劉占山一聲怒吼,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他一把推開張鵬,撿起地上的斧子,轉(zhuǎn)身就往大隊部的方向沖去。
“占山,你干啥去!你可不要干啥事?。 睆堸i在后面假惺惺地喊著。
“我去找他牛鐵柱問個明白!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大隊長,是不是就可以這么徇私舞弊,無法無天!”
劉占山怒吼著,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村道盡頭。
張鵬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丁浩,你小子不是能耐嗎?
我倒要看看,這回你怎么收場!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