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車隊也損失了很多人。
雖然在開始進(jìn)入虹橋鎮(zhèn)的時候。
薛楠一遍遍說過虹橋鎮(zhèn)的危險,要小心警惕,遵守時間。
但……還是有很多人沒有出來。
他們永遠(yuǎn)的留在了虹橋鎮(zhèn)。
他們,也成為了虹橋鎮(zhèn)的一部分。
之前光顧著逃命,逃離那些恐怖東西的追蹤。
眾人根本來不及悲傷。
現(xiàn)在,車隊剛剛停下。
整個車隊就被籠罩在悲喜兩重氛圍之中。
有些人興奮的圍著搜集來的物資打轉(zhuǎn),一會兒摸摸那些面粉和大米袋子,一會兒又去看看搜集來的御寒衣裳。
而有些人,則是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悲傷。
他們驚慌的在人群中逡巡,似乎是在確認(rèn)那熟悉的人影在不在。
“老周,老周沒回來!”
之前和陳野一個車的漢子,順著五號車坐在地上,滿臉淚痕。
他不敢去責(zé)備陳野。
那是超凡者。
當(dāng)時,他本來是想請陳野幫忙。
但是……他不敢!
超凡者不會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兒的。
一個普通人的生命,在超凡者的眼中,并不是那么重要。
漢子心里想著,但是他不敢說。
那是他在車隊里,最好的兄弟。
在末日結(jié)下的兄弟情義,比平安時代的狗肉兄弟情義珍貴無數(shù)倍。
男人沒辦法,只是依靠在車旁,抓著腦袋上的頭發(fā),不斷地自責(zé)。
一邊用手捶打腦袋,一邊自責(zé)。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想起當(dāng)初自已的懦弱,現(xiàn)在只有無盡的自責(zé)。
“小宋也沒出來,這王八羔子,我讓他別裝那么多,他就是不聽老子的,現(xiàn)在好了……”
一個中年男人捶胸頓足。
他之前和一個叫做小宋的年輕人一起。
兩人年紀(jì)雖然相差有些大,但興趣相投,搜集物資的時候約著一起走。
兩人原本想著這一次搜集物資,肯定能夠大撈一筆。
說不得還能弄到不少好東西,到時候就有好日子過了。
可是在之前搜集物資的時候。
小宋發(fā)現(xiàn)了很多香煙和酒。
在末日,最重要的就是食物,食物之后就是香煙和酒。
或許對于某些人來說,香煙和酒這種能夠讓人們短暫逃離現(xiàn)實(shí)的東西,比食物還要珍貴。
只要找到合適的買家,絕對能換個好價格。
那個叫做小宋的年輕人,貪心不足,明明手里的東西已經(jīng)多的拿不下,他還要試圖背更多的物資出來。
對于男人的勸阻根本就不聽。
然后……
那個小宋再也沒有出來了。
他永遠(yuǎn)的留在了虹橋鎮(zhèn)。
中年男人一邊紅著眼,一邊咒罵。
“嗚嗚嗚……我老公,我老公沒出來!”
一個女人抓著顧阿姨的胳膊問道。
女人的臉上全是驚慌。
顧阿姨沉默不知道說什么好。
“老公,你有沒有回來,有沒有回來?”
“你在不在啊,別嚇我!不要嚇我啊……”
“老公啊,你出來……”
只要是個男的,這女人都會走過去,一把拽過正臉確認(rèn)。
每一次確認(rèn),都讓女人的心慢慢往下沉。
人群之中,凡是看到這個女人的,臉上無不露出同情的表情。
車隊里,這樣的半路夫妻雖然不算多。
但是也有不少。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
兩人之前在車隊相識相知,最后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走到一起。
后來聽說車隊有個重返城市計劃。
兩人已經(jīng)商量好了,要是超凡者們能夠奪回一個城市。
到時候他們就住在城市里不走了。
遷徙的日子過夠了。
能有個安穩(wěn)的生活環(huán)境,是兩人無比期待的事情。
在進(jìn)入虹橋鎮(zhèn)的時候,男人告訴女人,這一次,他一定要搜集足夠的物資。
為了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寶寶。
誰知道,男人再也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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