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沉卻將水接過擱在一邊,水晃蕩一下濺出來幾滴在棕紅色的桌面,閃亮亮地映出來那盞昏黃的燈,以及床頭的兩人。
傅西沉一把把人拽進(jìn)懷里,溫雪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地忽“墜落”在他腿上,正想掙扎,卻聽見傅西沉有些散漫地在她耳邊說話。
“想你喂我。”
“!”
大概真的是燒得不輕,傅西沉臉頰和脖子都有些泛紅,碎發(fā)也隨意地搭在前額,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那些散漫慵懶的氣質(zhì)很自然地流淌出來,就像他本就是這么一個人。
倜儻風(fēng)流什么的,這些詞用在傅西沉身上會顯得很浮浪,卻又莫名地適合此刻的他。
可原來的傅西沉從來都是嚴(yán)謹(jǐn)一絲不茍的啊……
正想著,傅西沉突然將頭埋在了她的頸側(cè),有些親昵地蹭著她的脖頸,聲音居然有些委屈。
“手沒有什么力氣,連杯子都端不住?!彼麌@了口氣,“昨天晚上的風(fēng)還挺大的……”
沒想到傅西沉生起病來跟別人醉酒一樣,無賴中帶著……可愛。
心中異樣地冒出這個與傅西沉并不搭的詞來,她掙了一下,打算下床把藥拿過來,卻發(fā)現(xiàn)傅西沉攬著她腰的手臂用了足勁。
不是說手沒什么力氣,連杯子都端不住么……
“我去給你拿藥?!睖匮┐诡^掰他的手,傅西沉卻像是不愿意了,忍了幾忍,低低說了句“不忍了”便偏頭親過去,想了想還是沒對準(zhǔn)她的嘴唇,只在她頰側(cè)重重
吻了一下,手勁才松開。
溫雪來不及紅臉,心里都是他的體溫“三十八度九”,著急地把退燒藥摳出來四粒放在手心,另一只手還沒碰到杯子,便感覺到傅西沉一手將她的手心拽到嘴邊,就著她的手吞下藥,末了舌尖不知是不是故意地,在她掌心留下一串濕濡的觸感。
她驚到般抽回手,端水遞給他。
傅西沉卻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眼睛落在她的手上,意味不而喻。溫雪只好把杯子喂在他嘴邊,他很慢地對準(zhǔn)她之前喝過的那點(diǎn)痕跡,抿了一小口,凸出的喉結(jié)上下一滾,藥便咽了下去。
昏黃的床頭燈兢兢業(yè)業(yè)發(fā)著微弱的光,照在傅西沉臉上,只覺得他此刻像是卸下一切防備,將內(nèi)里最最柔軟的一面都露出來給她看。
見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傅西沉不禁又重重朝著她的頰側(cè)吻上去。
“如果不是感冒的話,你今天就跑不了了。”他重重捏了下她的手指,唇角一直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下次絕不會放過你了?!?
“咳?!睖匮┏榛厥智辶讼律ぷ?,沒理會他的話,“你睡一會兒吧?!?
“g對了,要不要叫人來接你回去,昨天你不是跟人說什么事要中午商議的嗎……”溫雪拿起他的手機(jī)遞過去,“要不要打電話?”
傅西沉這次沒為難她,許是工作上的事他一直都很慎重,周身那股有些浪又有些懶的氣質(zhì)收斂不少,撥了號吩咐事情下去。
好久他都不睡,一直緊緊盯著她看,看得溫雪幾乎要不好意思起來,便站起來準(zhǔn)備往別的房間去。
“我叫了司機(jī)來接我們,大概十一點(diǎn)到?!备滴鞒翆χ谋秤?,又撈起有點(diǎn)歪的靠枕重新墊好。
“有沒有想吃的,我讓助理去訂?!?
溫雪搖搖頭:“今天一個室友生日呢,午飯跟她們一起吃。”
“嗯?!?
來時和回去走的是一條路,一路風(fēng)景看過去,和之前沒有什么不同,卻又好像哪一點(diǎn)都已經(jīng)不同。
心里什么東西又滿了些。
到a大校門口時,傅西沉叫住她:“溫雪,記得周五?!?
周五是她答應(yīng)跟他一起去私人聚會的日子。這次和上次相比,她的心情已經(jīng)平靜太多,畢竟這兩天傅西沉給了她太多“驚喜”,她居然已經(jīng)有了一種半條腿邁進(jìn)他私人領(lǐng)地的感覺。
以至于跟他一起參加私人聚會這種事情,都變得沒有那么令人難以接受。
看著溫雪逐漸遠(yuǎn)去消失不見的背影。
傅西沉不得不承認(rèn)。
在酒店里,那一瞬間,他只想鬧她,鬧得她心里全是他才好,為這他可以再多生幾次病也無所謂。
他向來最不屑于做那種事情,可真做的時候,感覺居然也不差。
偶爾隨性,偶爾不受控制地放下那些沉悶,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撒個嬌,這滋味居然出乎意料地爽。
他笑了笑,心情頗為不錯地提前訂了包廂,還專門說明要在包廂里放一束鮮花,這才讓司機(jī)啟動車子回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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