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輕輕點頭。
其實離現在的大四畢業(yè)晚會只有兩個多星期,溫雪她們是大三的同學,想要報名文體部的晚會節(jié)目也并不容易。
“你們節(jié)目要集中一些,花的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鐘?!蔽捏w部主管節(jié)目的負責人這樣回復溫雪。
集中?這意思就是她們這個節(jié)目不能只是舞蹈了?
溫雪想了想,不得不拿出電話求助:“喂,江安,你下下周周六晚有空嗎”
那邊少年清越的聲音傳來:“當然。”
“那……”
“需要我?guī)兔κ裁???
“嘿?!?
這便是溫雪和他的默契了。他們倆算不上青梅竹馬,但從初中起家就住在一塊兒,溫雪已經習慣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給他。
他也總是溫暖地站在旁邊隨時準備施以援手。
“……到時候你唱首歌,怎么樣?”
“當然沒
問題?!?
江安講出了心中的懷疑:“只是,我聽說大四畢業(yè)晚會的審核要求挺嚴的,兩周時間不到就要初審,能行嗎?”
“沒問題?!睖匮┱f:“你找首熟悉的歌,我最近集中時間練舞,最后兩天合一下?!?
江安:“那我試試?!?
溫雪知道,江安每次對她說的“那我試試”就是全力以赴。
把這些安排好后,溫雪得空坐下拿起手機。
看到微信置頂的那個群聊,她下意識地點進去看。
沒有新消息,上一條消息還是前幾天答辯結項后大家互相搶紅包時謝傅老師的話。
她想起后來傅西沉跟她說的:
“以后便不用叫我傅老師了。”
這句話當時聽著還沒覺得有什么,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全身過電般的酥麻。
她正出神地想著后面老師說的那句話……
“雪花!嘿!發(fā)什么呆??!”
“我今天去那個影樓看了看,有一套這樣的衣服,你看看可以不???”
劉冉冉對自己的任務完成的很快,她推開門就朝溫雪走來,此刻劃拉著手機略顯激動,分明沒注意到溫雪不太對勁的神色。
等到溫雪被她這么一嚇,才反應過來。
“我看看。”
看了好久,除了余光瞥到一片紅紅的之外,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去看圖片上的服裝。
“溫雪,你怎么了?”劉冉冉終于覺得奇怪,狐疑地看了溫雪一眼。
“哦沒事。我覺得這件可以?!?
“那就好,這可是他們店里最好看的一件衣服啦,我進去就相中了,穿在你身上絕對頂美,嘿嘿!”
見劉冉冉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溫雪暗暗松了一口氣。
上次去療養(yǎng)院看媽媽,溫雪正推著門出去,就看見傅西沉當時幫著一個老人把輪椅從臺階旁邊的平臺上推上來。
溫雪一萬個想不出來傅西沉來這兒有什么事情,在傅西沉看得見她的下一秒就快速退回一步關上了門。
之后又聽那些老人聊天時說:
“那個小伙子差不多兩個月過來一次,說是給這個療養(yǎng)院捐了很多錢呢。”
溫雪算算日期,在她家沒發(fā)生這件事時,傅西沉就已經給這個療養(yǎng)院捐錢了。所以并不是……她一下子放了心。
又覺得,這個男人……并沒有在學校見到的那樣高不可攀、疏離冷淡。
能夠關注這么一家小小療養(yǎng)院的人,就算出身豪門世家、身價不菲,大概也是會體會到人間疾苦的人吧。
溫雪小小地回想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失笑。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像傅老師這樣的人。家世背景好,人本就處于金字塔頂端,又有天賦,肯放得下身段實干。他做什么都可以做得最好,游刃有余,連帶她們這些渣渣都能取得那么好的成績。
人前的他可能有點冷傲疏離,身上有一種養(yǎng)尊處優(yōu)貴公子的矜貴,但實際上低調謙和,關心小民疾苦,逢自己有空甚至會去療養(yǎng)院陪那些老人說話散心,雖然看得出很勉強,卻還是會對她們說“做得很好辛苦了”,會查到她的難處悄無聲息地給她資助。
雖然她曾懷疑過他的心思,在療養(yǎng)院聽見別人評價他時,卻豁然開朗,覺得自己實在卑劣不是君子。他明明已將所有的善意用行動表達出來,可她卻還是多想。
她笑著喝下一口酒,心道,真的要謝謝老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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