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歇會兒嗎?”
目送著那名吟游詩人被雷錘給帶走之后,白洛看了一眼身邊逐漸開始喘息起來的羅莎琳,出聲詢問道。
今天的她,比往日活躍的多,即便逆刃刀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她逝去的速度,但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逆刃刀救不了自然死亡的人。
如果說她的身體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沙漏的話,那么逐漸活躍起來的她等于說是讓沙漏流逝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本就快見底的沙漏,哪會經得起她這樣折騰?
“沒事,不用休息?!?
輕輕按住了胸口,羅莎琳感覺到了身體里原本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似乎再次有了反應。
不......
她的心臟自然不會再次跳動。
畢竟她的內臟已經燒成了灰,心臟也已經被逆刃刀給捅穿,它根本不會繼續(xù)跳動下去的。
那是她身體即將崩潰的前奏。
就像一座經歷過時光磨損的舊房子,正在一點點的坍塌。
伸出手,攙住了羅莎琳的胳膊,二人逛完了廣場之后,朝著廣場后方的西風教堂走去。
“以前......我跟這里的修女也認識呢,不過我認識的修女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吧?不......她肯定不在了,都多少年了啊......”
艱難的爬上了階梯,羅莎琳抬起了頭,看向了眼前雄偉壯麗的建筑物。
和印象中一樣呢。
沒有什么改變。
至于白洛為什么會帶她來這里,她心里已經有數(shù)了。
意外嗎?其實并不是很意外,她印象中的魯斯坦,的確會做下這種決定。
如果可以的話,也許他也想像普通人那樣結婚生子、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
但他不行。
因為他是光之獅的副手、是西風騎士團的副團長、是背負著狼之名的騎士。
總要有人背負些什么,也總要有人犧牲些什么。
他自己倒無所謂,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少女那純粹的愛意。
那份純真的愛意,不能成為犧牲品。
也許他也曾經幻想過,要不要拋下一切,和心愛的姑娘浪跡天涯。
但他做不到。
倔強的狼離開之后,并沒有讓人將其特殊照顧。
他葬在了最普通的地方,也是距離廣場最近的地方。
因為只有在這里,他才能繼續(xù)聽到少女的歌聲。
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守望著自己心愛的姑娘。
白洛攙扶著羅莎琳到底教堂前的時候,守在暗處的人便摸了出來。
和城里巡邏的西風騎士團不一樣,這些人沒有攜帶騎士的紋章,也沒有穿戴騎士的盔甲。
他們看起來就是一些普通人。
不過......他們做的事情并不普通。
“教官大人,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領頭的人拔出了自己的西風劍,面色凝重的看向了白洛。
雖說白洛的身邊有一名陌生的老婦人,但他并不覺得這會是他的優(yōu)勢,畢竟對方可是地位超然的愚人眾執(zhí)行官。
“難做那就別做了,迪盧克不會追究你們的?!?
這些是迪盧克的人,白洛從一開始就知道。
魯斯坦死了,但也沒有死。
因為他倒下之后,還有無數(shù)的狼默默行走在黑暗之中,守護著這座象征著自由的城邦。
比如眼前這群人。
雖說他們并沒有狼的稱號,但他們做的事情與狼沒有什么區(qū)別。
“得罪了!”
被揭穿身份后,隱藏在附近的狼群并沒有意外。
他們以羅莎琳為突破口,手持武器沖了上來。
白洛并沒有慌亂,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羅莎琳,輕笑著說道:“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嗎?”
“嗯?”
“無論什么難事,都會迎刃而解?!?
專武在羅莎琳身上插著,但這并不影響白洛的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