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敢偷老子的東西!”一個臉上有巨大燙傷疤痕的壯漢怒吼著,一腳踹翻了一個蜷縮在地上的瘦小身影。
那是-->>個半大孩子,穿著幾乎爛成布條的衣物,懷里死死抱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罐頭盒。
“沒有!疤爺!我沒偷!這是我撿的!撿的!”孩子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恐懼,瘦弱的身體在污泥里瑟瑟發(fā)抖。
“放屁!老子剛卸下來的微型能量閥!就他媽裝在這種罐頭盒里!”
疤臉壯漢又是一腳狠狠踹在孩子背上,孩子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懷里的罐頭盒卻抱得更緊。
“給老子交出來!不然打斷你全身的骨頭喂蟲子!”
周圍的人群冷漠地圍觀,沒人出聲,更沒人阻止。
在鼠巷,弱肉強(qiáng)食是唯一的法則。
林夜的目光掃過那個孩子,掃過他懷里抱著的罐頭盒——那盒子縫隙里,確實(shí)透出一絲極其微弱、但異常純凈的藍(lán)色能量微光!
那微光引動了熔爐,比老鬼攤位上那塊源質(zhì)腺體更讓熔爐“興奮”,是一種可以直接吞噬、毫無雜質(zhì)的純凈能量源!
孩子被踹得蜷縮成一團(tuán),眼看疤臉壯漢獰笑著抬起穿著厚重金屬靴的腳,就要朝著孩子的腦袋踩下去!
林夜動了。
沒有呼喊,沒有警告。他只是像一道貼地掠過的陰影,瞬間跨過了幾米的距離。
疤臉壯漢的腳剛要落下,一只暗沉如鐵的手,如同鋼鉗般,無聲無息地扣住了他粗壯的腳踝。
“嗯?”疤臉壯漢一愣,巨大的力量讓他無法下踩。他猛地扭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
“滾開!哪來的……”疤臉的怒罵戛然而止。他看清了林夜的臉,看清了他作戰(zhàn)服上的蟲血,更感受到腳踝上傳來的、那非人的幾乎要捏碎他骨頭的恐怖力量!
他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囂張氣焰瞬間被驚疑取代。
林夜沒說話,扣著腳踝的手猛地向側(cè)面一甩!
疤臉壯漢那至少兩百斤的龐大身軀,竟像一袋垃圾般被輕易地掄了起來,離地半米,然后“砰”地一聲重重砸在旁邊一堆廢棄的金屬零件上!
尖銳的邊角瞬間在他身上劃開幾道血口。
“呃??!”疤臉壯漢痛哼一聲,掙扎著想爬起來,看向林夜的眼神充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這是什么怪物?!
周圍死寂了一瞬。所有冷漠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林夜身上,充滿了震驚和更深的忌憚。
徒手掄飛疤臉?
林夜看都沒看掙扎的疤臉,他的目光落在那蜷縮在地上的孩子身上。
孩子也嚇傻了,抱著罐頭盒,滿臉污泥和血跡,驚恐地看著林夜。
林夜蹲下身,動作并不快。
他伸出手,攤開在孩子面前。掌心還殘留著之前嵌彈丸留下的幾道淺白印痕。
“東西?!绷忠沟穆曇舨桓?。
孩子嚇得往后縮,但背后是冰冷的廢鐵堆。
他看著林夜攤開的手掌,又看看懷里視若生命的罐頭盒,眼中充滿了絕望的掙扎。
最終,極度的恐懼壓倒了不舍。他顫抖著,極其緩慢地將那個銹跡斑斑的罐頭盒,放到了林夜暗沉的掌心。
罐頭盒入手冰涼粗糙。但透過銹蝕的縫隙,里面那點(diǎn)純凈的藍(lán)色能量微光。
讓脊柱深處的熔爐發(fā)出一聲清晰的嗡鳴!饑餓感被瞬間點(diǎn)燃,幾乎要沖破壓制。
林夜合攏手指,將罐頭盒攥住。那點(diǎn)微光被徹底遮蔽。
他站起身,無視地上驚恐的孩子,也無視周圍無數(shù)道復(fù)雜的目光,更無視那個正掙扎爬起、眼神怨毒卻不敢上前的疤臉壯漢。
他的目標(biāo)明確,熔爐的指引在得到這個鑰匙后,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就在這片混亂巢穴的最深處,有更強(qiáng)大的“燃料”源!
他邁步,準(zhǔn)備繼續(xù)深入這污濁的泥沼。
“喂,小子?!币粋€陰惻惻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從側(cè)上方一根粗大的廢棄管道口傳來。
林夜腳步微頓,側(cè)頭看去。
管道口邊緣,蹲著一個干瘦如猴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勉強(qiáng)算干凈的灰色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張蒼白的臉和一個尖削的下巴。
他手里把玩著一把磨得锃亮、造型奇特的合金小刀,刀尖靈活地在指間翻飛。
“身手不錯?!被颐鄙赖穆曇魩е环N欣賞。
“疤臉那廢物,是該收拾收拾?!彼D了頓,刀尖的寒光停住,指向林夜攥著罐頭盒的手。
“不過,那小孩是老鬼罩的。你搶了老鬼的貨,還打了他的人……這筆賬,有人想跟你算算?!?
他口中的“老鬼”,顯然不是旁邊那個賣蟲族器官的攤主。
灰帽衫咧開嘴,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牙齒在幽暗光線下白得瘆人:
“跟我走一趟吧,‘銹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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